“你总是让人操心,总归谨慎些,写些风月场上的你侬我侬便罢了,切记切记不能隐喻当今朝廷的一丝一毫,你可懂我的意思?要谨慎之下再谨慎,你送出去的每一份,我定给你检查好了。”安子眉头紧皱,总归有彤嫔在后,至少是还要好上一点。
若是依着我,我就写那元稹贫贱时男**了那莺莺,事后不负责任,高中娶了高官女儿,又纠缠不休恶心巴拉,莺莺想回头,却被元稹说成是比别人先得了她,总之就是彻头彻尾一大尾巴狼就是了,自然是要给他一个惨绝人寰的结局!若是有当朝的高官,真做了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看了我的书此生心难安,那关我什么事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梓宁有些不开心“那你来写得了,要太平盛世,那些你聋我聋的美好情爱,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还不如让我画上几本春宫图来的容易呢。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安子倒是头次见着梓宁生气,看她气闷的将头转到旁处就是不看自己,安子走到她所看的地方,她又转开,尽做些小女孩的样子,抓了她的肩膀,生生把人掰了回来,轻声哄道“我知晓,梓宁如此厉害怎会做不到呢,你想想那群闺阁女子最最期待的不就是来日的丈夫?就给她们一个南柯一梦又如何。只是一个安慰罢了,况且我们身处后宫,虽说有彤嫔做筏子,但若是有心人挑刺,你以为本朝文字狱是摆设吗?梓宁你不是孩子了......”
梓宁被控着肩膀,却将脸还是转向其他地方,不去看他,他长的好,一会一笑倾城我什么原则都没了,又听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气的梓宁用力一挣,封了他的嘴张牙舞爪的喊“闭嘴闭嘴!”
触碰到他那平静如水的眸子,仿佛看自家小孩一样的目光,不知怎的梓宁突然脾气就软了下来,的确总归他是有理的,总归每次都是他说的对!我幼稚。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了,那我不写这个了,我写...我写钗头凤的故事,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梓宁松开他的唇,恢复他说话的自由权,又反过身去靠着桌子“总归我保证不涉朝堂,小地方的望族作为背景,抱着爱的忠贞唯美,也无鬼神,可结局总归不是好的,况且我也认为悲剧比喜剧更让人吸引就是了。”
陆游同唐婉的故事,两人是爱的深切忠贞算的上是浪漫完美的一对,算的上是一切都好,可是婆婆不好,见不得夫妻两人好,生生逼着离婚,两人都各种再婚,唐婉会嫁的更好,再见这一首钗头凤却成了催命符,唐婉思恋而亡,这样也全了古人所说的忠贞不渝。主流了吧,可挑不出半点差错!
那陆游的钗头凤和唐婉的,到时候就附在书里,总能赚上一大票的感情票。
“恩,那肯定是最好的,我信你。”安子笑意盈盈的看着梓宁。
梓宁撇着嘴,气郁的说“与你说了这多时的话,我都饿了,吃的都被衔玉顺了,都怪你!压榨人干活连饭都不给,果真是个真真黑心的。”
“那我煮面你吃?”安子笑出了八颗牙,心中突然冒出了“家人”两个字。又晃了晃头,魔怔了不是。
“我这可没有面条,也没有锅子,纵你是神通广大,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明日备上两壶好酒,烧鸡烧鸭烧鹅烧鱼,我就不计较你这妄语。”梓宁自信的迈腿,锅子呀要楼上那两人才有呢,自己的早被砸了。
这片刻的时辰,安子已将门外的锅掏了进来,竟然是以前藏在安子房里的哪只啊,哪只偷着煮面的锅子,我还用她烧给彤嫔吃过呢。梓宁惊喜道“你还留着呢。”
安子打水,净手,下面,将剩下的凉菜给伴了进去。两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大碗面就这么上上来了。两人就着这漫天星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