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敢碰别人!
竟然敢!
“宫主,”醉曦的声音并没有多紧张,也不混乱,甚至是平静从容,她深深弯下腰,“请三思。”
南逸辰没有回答,只是手上多了几枚暗器。
见此醉曦一惊,不由得疑惑,“宫主为何生气?”
为何生气?
这话像是软骨散一样,比阻止他的手要有效得多,他的手缓缓收回来,眉目间冰寒依旧,但却多了几分茫然,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只想杀人?
“宫主,不是你允许的吗?”
“这个结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允许的?他想看到的?
“宫主,又何必生气呢?”
“我允许什么?”他问出来。
醉曦轻轻笑起来,只是摇摇头,松开他的手,她上前扶起那个人,“怎么样?”
“我没事,这个是我自己……”
“没事。”她摇摇头,放开手,看着那个冷漠如冰的人,对身后的人轻轻吩咐,“你先回去。”
等清朔走了,只剩两人了,南逸辰才开口:“你以为你可以护他多久?”
“我也没打算要护他多久。”
南逸辰没再说话,他只感觉所有的东西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闷得他心口作痛。
但也是这种痛让他冷静下来,这几天是她的例假,根本不可能去碰人,刚刚那个人没有说完的话,他也猜到了几分。
怎么会那么失态呢?他自己都不清楚。
醉曦瞧着他恢复了理智,想了想决定岔开话题,“宫主可用膳了?”
“嗯。”
她本来是想问他,这么愤怒干什么,但还是闭了嘴,只是安静地端起一旁的碗筷,继续着没吃完的饭。
室内,猛然陷入了沉寂。
南逸辰将一个瓷瓶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个药,你随身带着。”说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醉曦一顿,那个精致的瓶子和之前他给的是一模一样的,可以减缓她例假的疼痛,那么,今天这么早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送这个?
他,到底在想什么?
“宫主?”
她刷的站起来叫住他。
“嗯?”南逸辰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
“谢谢。”
醉曦失魂落魄地站在房间中间,那个人,心思真是难懂。
而南逸辰自己也很迷惑,为什么对于今早的事会那样失控?他叫来青姨,冷冷质问为什么要给她送人。
青姨张大瞳孔,“这不是鎏苓宫的规矩吗?而且,阁主身边没有人呀。”她理所应当地回答,然后又嘀嘀咕咕,“再说了,当初向您请示时您不也同意了吗?”
他同意了?要是早知道她说的“体己”的人是这种,他肯定不会同意。
但,很奇怪,为什么不同意呢?
为什么不同意?
青姨却在心底为阁主打抱不平,她轻轻跪下,面色平静但很严肃,“宫主,请容许属下说一句话。”她几乎是看着南逸辰长大的,这二十年来,她的地位自然是不可撼动的,南逸辰虽然冷漠,但对她还是有情感的,所以并没有阻止。
她继续,“宫主不觉得这样对阁主太不公平了吗?这么多年来,您让她大半时间呆在宫外,这样的做法早就引起了下面人的猜疑,而现在,难道您让阁主在个人情感问题上都要受到牵制吗?宫主,物极必反啊。”
“闭嘴!”
她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再次火上浇油,“为什么您对阁主要这么严厉呢?”
“青姨,你找死!”
南逸辰话虽这么说,但终究没有出手,他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对于那个人……他总是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让她离总部那么远?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严厉?为什么总是对她管东管西的?明明只是一个下属而已,她只要本职工作不失职就可以,对于私生活像曾经的岚雪他们一样就好,不管不问就可以了。
而现在,为什么要管呢?为什么呢?
他怎么都想不通。
索性不想了,直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另一边醉曦还不知道青姨为自己鸣不平了,她吩咐暗卫将房间的被子全都扔掉换上新的,然后将房间全都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吩咐完后她就径自出门,难得的坐到假山旁的石头上。
日光此刻还不算强烈,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醉曦,醉曦!”
真是吵!
“醉曦,你给我出来!”
“咦?人呢。醉曦,醉曦!你别给我躲!”
“醉曦!”
她不耐烦地闭上眼,懒得理他。
梵萧找遍了书房和卧室,没有人,在经过假山才看到草丛中露出一片紫色的衣袂,他立即就蹦了过去,“原来你在这里,刚刚喊你的时候你干嘛不回答?”
“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