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一僵。据这些天的接触,他没有和其他女子走得太过接近。“她是鎏苓宫的人?”
陈子舒微微惊讶,“是。”
“这么肯定?”
“不确定,只是直觉罢了。”
陈宏站起身,语重心长道:“子舒,你知道轻重的,鎏苓宫的人,碰不得。”烛火扑哧扑哧地响着。
“爹,”他无权反对,终究不打算继续这话题,“南逸辰究竟想要干什么?栎蛊消失,是否是他所为?”
“火翊,他想要火翊,至于栎蛊被人偷窃,此时没有对外宣扬,也不必追查。”西陵家刚送来的礼物竟然消失不见,这分明是打算破坏此次两家的关系,而蛊王,没了栎蛊,一直暴躁,他只好以冰将它冻结。
陈子舒满脸震惊,“火翊?他怎么会知道火翊在我们手上?”对于栎蛊一事,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陈子舒是赞同的。
火翊,被称为奇花之首,花色血红,如火如烟,花瓣分五,其形似火焰,无叶无根,花开半季,百年难遇。可是那花瓣食之可涨一甲子功力,且能保容颜不衰,同时也是疗伤圣药,其功效几乎可以起死回生。
像这种类似于传说的东西,大家都不认为它存在,可事实上就是它存在,并且还在自己手里。
“鎏苓宫的情报网,简直是让人可怕。”
“那爹打算怎么办?他既然来正大光明地要,那肯定是想和我们达成一致,那他的砝码呢?”
陈宏看着如墨的夜色,轻轻吐出几个字,“可向鎏苓宫提一个条件。”
一个鎏苓宫的条件和旷世奇花相比,这天平是要倾斜的,不是倾向那火翊,而是那个条件!鎏苓宫的条件,这是让多少世家求都求不来的。从鎏苓宫仓库里面随便拿出一本书,就足以轰动武林了,现在,一个条件换火翊?
陈子舒也沉默了,他知道轻重,却摸不准南逸辰的想法。“爹的想法呢?”
“还在考虑。”不过也没有多少日子思考了,“我打算接受。”
同样的时间,壶刑楼内人心惶惶。
近年左使幕清和右使无渊明争暗斗,争名夺利,楼主当初本就是为了两位互相牵制,对于他们的尔虞我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近来,彼此都是将对方往死里整,楼主也不管不问。
“幕清,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动我的人?”无渊怒气冲冲地质问,幕清刚好在用夜宵,见此云淡风轻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你的人?右使怕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什么叫你的人?这楼里,可都是属于楼主的,而不是你无渊!”
无渊顿时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指尖都在发抖,这言辞分明是将她扣了一个不忠的名声,可最近这人动作不断,不要说他有多忠心,“你,好好,你说的不错,这所有的都是楼主的,可是我手下掌管的分舵舵主,竟然遭你暗算,含恨而死,你要怎么给我解释?”
幕清脸色阴沉,“你有何证据是我的人?”
“够了!”她怒火大盛,餐桌上的酒杯被她拂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阵刺耳声,“幕清,你休要装模作样,那黑衣人都招了,你还敢狡辩,你真是仗着我这些年的忍让把我当我无能了?你等着!”
说着,拂袖而去。两人撕破脸表面功夫都维持不了,一时在楼里传的纷纷扬扬。
幕清见她离开,顿时没了吃饭的欲望,将一桌的山珍海味扔下,也就此离开。在心里却是狠狠骂了一声老狐狸,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回到卧室,烛火通明,但那种阴暗和血煞之气,怎么都散不开。
“下去彻查此事!”他勾起唇,苍白的脸色在烛火的摇曳里显得很是妖冶,“动静越大越好。”隐在暗处的人领命离开。
“让你们查的事如何?”
黑影一闪,“主子,”他犹豫了半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幕清脸上的笑容放大,黑衣人脸色刷白,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幕清很是温柔地笑:“不要告诉我,你们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主子,鎏苓宫的防卫,根本无法让任何人侵入。”
“你说,我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嗯?”他挥挥手,“去刑堂领罚。”
黑衣人顿时消失不见,幕清揉了揉额角,走到竹塌上慢悠悠躺下,悠闲得不得了,“笑御。”
“主子。”一个身穿华裳的男子从他身后冒出来。
“这次恐怕要你出马了。”幕清笑着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个茶杯,闻着茶香却不打算喝,袅袅热气溢出,满室香气,却抵达不到心底深处。
笑御也不废话,“主子要我去查南逸辰的动机?”
“不,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他找人找了这么多年,没有丝毫音讯,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活着,可是,他不想放弃,一点都不想放。
笑御走后,那茶也慢慢变凉。
“姐,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啊,花花绿绿的,真丑,不过,味道还可以。”
“那是,虽然卖相差了一点,可这味道,那可是可以媲美大厨的,小子,你有福气了,还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