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兰茜所提供的故事中,格蕾丝和米登多两个人还活的好好的。
如果这四个版本的故事中非要找出什么契合点的话。
那就是后两个故事里主人公是一家三口。
林远颓唐的回到侦探的家里。
也许他真应该躺在垃圾堆里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厄场试炼,而只是他的一场无厘头梦境。
林远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上了角落那张床单和被子都有些脏黑的床。十分嫌弃的穿着外衣躺在被子上面。
油泥的味道令人反胃,林远也只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好方便深入思考,没想到自己真得居然又睡了过去。
门口富有韵律与节奏的敲门声将林远唤醒。三下又三下,扰得他不得不下地走到门口,拉开门。
对方虽然坚持,但并不显得急促。
林远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身穿一身绿色正装的年轻人。他望着林远撇了撇嘴,“您就是道尔先生吧。”
“我是......”林远抓了一把头发,头疼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带来什么消息。
“这是一封三周前来自休尔顿大街的信件,由于您的邮筒已经塞满了信件,使我不得不跑这一趟。”
关于国外邮政速度非常慢这一点,林远闲的时候拿手机刷段子,见证过早晨下单赶着吃晚饭的速度。
没想到仅仅几条大街之隔的一封信,居然要三个礼拜的时间才能送到他手上。这邮政的速度令人心惊。而绿衣小哥对道尔先生很长时间不去邮筒里取信这一点耿耿于怀,“那些信件里说不准有很重要的亲人朋友寄来的,为了不让他们的心血白费,先生您还是应该定时去清理一下邮筒。”
林远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脸反过来要求自己的。
先在不是应该他来责怪对方没有尽早将信件送过来吗?
对当地生活具体情况并不了解的林远能做的只是将信接过来的同时讪讪点头。
邮筒是满的?也许他应该找找邮筒的钥匙,看看信箱里有什么线索。
林远关上门,随手拆开了黄色的信封。信纸打开。
让他感到非常熟悉的一封信。
“道尔先生,展信佳......”
林远此刻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因为这封信无论是字迹、信纸还是内容都跟他昨天看到的那封一模一样!甚至连每一个标点都没有差错。
唯一的不同就是上面没有咖啡留下的污渍。
就像是,这封信今天才刚到他手里一样。
林远快被这个古怪的梦境折腾疯了,他在心中呼叫着系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说起来,这次进入试炼场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提示。
一个人的独角戏很难唱下去,尤其在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的情况下。
信纸上仍旧是约他下午四点去咖啡厅会面的内容。
总不可能从信件寄出之后,米登多每天下午四点都在咖啡厅等人吧。
林远坐在椅子上,墙边的钟表嘀嗒嘀嗒地走着,一直到三点的时候,林远站起了身。他从桌上拿起了昨天已经被他花掉的五卢布,又一次走出了屋子。
咖啡厅里坐着的仍旧是那几个人。
林远坐在了那个看着珠宝的女士对面。
女人惊讶地抬眼看向他,“你是......”
林远此刻的打扮看上去很潦倒,因为穿着风衣躺在床上尽心了午睡,此刻他的大衣上满是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的。
幸运的是,道尔的长相至少能算得上是帅气和善。
女人并没有厌烦地赶他。
“你好,我是道尔,一名侦探。”
女人眼睛一亮,疑惑的眼神瞬间一遍,“可算把您给等来了。”
她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松开一直把玩着项链的手指,将手规规矩矩地搁在了桌面上。“道尔先生,很抱歉还要麻烦您出来跑一趟。克兰茜将您介绍给我的时候,特意叮嘱过我,最好不要去您的事务所,那里的环境可能不太适合久呆......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瑞,恩斯特·格瑞。”
过于熟悉的姓氏让林远眉头一跳。
他现在不是很想再跟恩斯特一家再扯上任何关系,四个人完全不同的证词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现在来看,他可能触发了什么,导致了这个世界又重新开始了循环。
当然,也可能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无限循环的世界。
林远叹了口气。
“您认识我?”林远的态度让格瑞忍不住拧起了眉头,感觉心情不太美妙。“克兰茜将您介绍给我的时候,说您是一位非常尊重女士的绅士。但说实在的,在跟您的接触中,我只感觉到了您的轻视。”
林远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女士如果有任何不满意可以直接当面怼他一个男人。
林远顿时臊的脸觉得有点儿没处搁,毕竟这是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女人说话又没有刻意压抑着嗓音,林远感觉有几道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转念林远又想到,反正现在他丢的又不是自己的脸。
于是林远安心了。
“抱歉,之前是我失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干了更失礼的事情。
他拉过了女士面前那杯还没动过的咖啡,用汤匙搅了搅之后喝了一口,“我太困了,需要一点提神的东西。”
“之前为了另一件委托忙碌了整夜,又在收到信件之后赶来银色子弹这里,如果我有什么举动让您感到不舒服的话,那我在这里道句抱歉。”林远话语诚恳。
如果忽略他从进入这里已经睡足超过十二个小时,脸上没有一点黑眼圈,鸡窝一样的头发也不像一夜没睡的人该有的样子这些特点的话。
一个会想到雇佣侦探来解决问题的女士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觉得对方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难看的表情也稍显缓和。
“我确实很需要您的帮忙。”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