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利斯,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军校演习场地内,某位身材魁梧的彪悍秃头大叔用单手抓着…不,也许说覆盖着蒂朵小巧玲珑的脑袋比较合适。看她才到人家腰的个子让人担心那位大叔稍一用力就把她的头像西瓜一样捏得粉碎,“为什么我们的顾客集体都倒在地上,还有入场的地方放着拉克丝被人掀裙子的广告啊。”
“哈哈…只是促销而已嘛…促销…”面对大叔那张似乎永远没有喜怒哀乐的脸,就连一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蒂朵也难得换了张很畏惧的表情,头上的汗流得和瀑布一样。对于天不怕地不怕的蒂朵,香格里拉咖啡馆中那位连莉尼娅都要尊称一声‘世叔’的彪悍大叔是她少数命中克星。
“今天就先暂时如此,我再重复一次——我们咖啡馆绝对不搞色情经营,绝对不做危害客人健康的生意。明白了吗?”他说着用手一指远处因为吃冷饮吃到肚子疼的军校生们中气十足地说道,看到蒂朵老实地点头大叔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镜头转回到军校内的演习场林地内,此时吃多了冷饮的众多学生们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着哀号。至于说为什么这些人明知道肚子会痛还硬把冷饮给吃下去,当然是因为不想在四周站满的妙龄少女们眼前扔掉食物丢面子,在不生产粮食的PLANT扔饭是种会遭到嫉妒鄙视的行为,“看起来好像一群翻肚子的乌龟啊…”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心里居然有了这种想法,“对不对小悠?”
“拉克丝,现在不是如此悠闲的时候吧?”正在忙着分发药品的悠娜苦笑着回头对正在偷懒的我说完就又投入到拯救受难者的工作中,看她这副丝毫不是伪装的善良模样我有种她不去做白衣天使而是女服务生似乎资源浪费的想法,“来,吃药吧。”她说着将眼睛变成蚊香的波比扶起来把止腹泻的药喂了下去。
“呜呜,你是我的女神啊,请和我交往吧…”已经拉到神智不清的波比条件反射地要抱住悠娜,结果被身后几个身体状况比他好一点的同学们抓着脖领拖到树后抱以老拳。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也一边给吃坏肚子的伙伴们喂药一边摇头叹息着,“人类为什么就不能学会吸取过去的教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同样的错误呢。”
“拉克丝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给我种奇怪的感觉。”悠娜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就好像…拉克丝在这里,但是又不在这里。”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难道在讲绕口令么?
“我想小悠的意思是指拉克丝总是用种客观的态度对待大家吧。”海涅在一边插话道,“拉克丝好像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总带着种讽刺的情绪,完全没有投入自己心思的感觉。但是偏偏什么事情都比我们做的好,所以老实说我其实也有点嫉妒啊,哈哈…”他似乎是不想气氛太压抑,抓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海涅的话不由得让我一震,还记得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清楚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拉克丝.克莱因除了最初几次自杀为逐之后就有种想要自己去胡乱改变世界的冲动。但是随着我离开克莱因家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后我也逐渐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人们并不是动画片里面那些在我看来仿佛虚幻不存在的人偶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某种程度上现在我甚至都不在意原本欲杀之而后快的基拉究竟是死是活,当然前提是他不来烦我。可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却无法有类似的真实感,也许只是内心的作用但是我却总是将自己不自觉地排除在环境外。这固然让我有时候可以比其他人更客观的去看待问题,但是同时也让我有种自己仿佛不存在的感觉。甚至于现在的我也已经无法去判断,究竟自己是一个专生成拉克丝的宅男,还是继承了宅男记忆的拉克丝?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有任何价值呢?当悲剧来临的时候,凭借我这渺小的力量又如何可以阻挡?
“拉克丝你好像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海涅看我发呆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但是也别小看我们这些朋友们的能力。”他旁边增在忙碌的小悠和爱丽,甚至是七扭八歪躺了一地的其他伙伴们都冲我抱以笑容。
“谢谢大家。”看着大家虽然很痛苦但是仍然想让我振奋精神的样子,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办法找到自己失去的归属感,但是最起码我身边时刻都存在着这些会帮助我的伙伴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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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你在想什么呢?”一直都没有出声看着其他人的李突然冷不丁地对和自己一样沉默的劳低声发话道。后者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的提问,只是轻轻用手指夹住一片掉落的黄叶。
“我只是在想,无论花还是叶在凋零前一刻都想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劳将黄叶举到自己和李之间,“那么我们呢?是否在消逝前要迎接自己最辉煌的一刻?”
“你始终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人类,不过如果我的遭遇和你一样的话我也会如此吧。”李轻轻把茶举到自己唇边,“其实你身边也存在着真心要关怀你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去尝试着接受呢?”
“这个世界并不是如此由少数几个人组成的。”劳转过头去看着在远处轻轻交谈的吉尔和塔丽亚,吵闹个不停的罗伊和莉尼娅,还有玩得开心的雷和蒂芙尼,“而且,我始终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啊。”他说着脸上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李。
“我脸上有什么吗?”李说着用手轻轻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问道。
“呵呵,我只是认为你也应该去交个女朋友了而已。”
“嘿…”李轻轻叹息了一声,“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有时间做这种分散精力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天才但现在却在做即使天才也感到头疼的事情。”
“想要用错误去弥补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么,你应该比谁都知道那种方法行不通。”劳看着对面的好友认真的表情摇了摇头,“人类从来不曾认真的反省自己过去的错误,总是不断地制造出相同的罪孽来,然后为了逃避自己那自欺欺人的所谓良心谴责又尝试着用更多的错误去弥补错误。这个世界早已经不可救药,如果真的还想拯救点什么就应该用地狱的业火去彻底净化这个罪恶的世界。”说完他似乎想强调一点自己的语气般上半身微微前倾,“毁灭——这才是人类的最终归宿。”
“也许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医生,就算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我也希望可以在最低的限度下演唱他们的生命。”李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说,“就算自己所做的真是无用功,我也会尽可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所以你自己明明是个救人命的医生,为了获得足以支撑那项手术研究的经费而跑去做杀手——外科手术医生。还是你打算还所有人类一样自欺欺人地说自己杀的都是恶人,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会更好?”劳脸上带着冷笑质问道。
冷场,李仍然保持着沉默低头喝茶但是不单其他几位大人就连远处正在和蒂芙尼下西洋棋的雷都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现在带着种非常压抑的气息,劳刚才的质问已经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地触动了李的禁忌,“劳,我怎么感觉今天你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惹恼我们几人?”罗伊淡淡地说道。
“要正式开始了么?你的计划?”几个人里最了解劳的吉尔问道,后者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其他人抱以一个复杂的冷笑转身离开。
“Onii-chan(日语一种称呼哥哥的方式,从Onii-san变化而来相对比较亲切的一种叫法。)怎么了GiruOni-Sama?”看到劳离开蒂芙尼也顾不上继续和雷下西洋棋跑到吉尔旁边问。
“蒂芙尼,从现在开始劳恐怕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吉尔轻轻地抚mo着蒂芙尼的头说,后者则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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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手边的石子投到眼前的湖水中激起阵阵涟漪,而我此时的心情大概就和这碧绿的湖水一样无法平静下来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片让我饱受莉尼娅教官折磨的湖水旁边成了自己喜欢思考的地方,“人类,真是渺小啊。”这时候我不禁脱口说出通灵王里面的大反派叶王的口头禅,虽然不知道叶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理究竟做何想法但至少我只是单纯的感叹自己的力量是如何微不足道的同时却有着那么多烦恼。已经决定了不按照拉克丝的命运走下去,我究竟是否坚强到足以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想着自己的这些心事我不知不觉唱起石川智晶的Uninstall,现在的我就如同歌词一样不再拥有选择只能伪装自己是个不会感到恐惧的战士了吧?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树林里穿来几声鼓掌,“谁!”虽然说和莉尼娅教官修炼的时间还短,但是我的五感也远比之前灵敏按理说不应该别人如此接近都未感觉到。那么只能说自己刚才的精神太过恍惚,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冒如果对方有恶意也许现在自己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非常美妙的歌声,拉克丝小姐。”来人体格修长举止文雅,有着一头飘逸的金发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不过身上穿的不是那件我熟悉的白色队长服——他现在大概还没通过队长的考核吧?如果来人不是劳.卢.克鲁泽那么我要怀疑夏亚兄长也开始有戴面具作弄人的嗜好了,“很抱歉鄙人擅自偷听您唱歌,不过那美妙的歌声仿佛直接进入了鄙人的灵魂深处一样让鄙人欲罢不能。”克鲁泽向我行了一礼后自我介绍道,“鄙人劳.卢.克鲁泽,目前ZAFT内任职四月市小队中的MS队队长。”
克鲁泽,在高达SEED中一个给我感觉矛盾强烈的悲剧人物。虽然不清楚人设在设计他的时候究竟是打算将他设计成一个因为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就想将一切毁灭的闹别扭小孩子,亦或者真正看透人类罪孽的智者但是现在真人就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明显加快。再怎么说,现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在SEED系列中最喜欢的反派人物,(注:小拉坚持不认为议长是反派。)如果现在我跑过去要他签名不知道克鲁泽会不会神态大变?
这还真值得考虑一下。
“拉克丝.克莱因,虽然想必阁下早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也还了一礼,不过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克鲁泽好像比刚才更加接近我了…
“能够唱出这种带着自己灵魂的歌声,拉克丝小姐想必也对人类的罪孽感触至深吧?”克鲁泽缓缓走进我似乎害怕太快了会将我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吓跑,“出身政治家庭,对人性的黑暗和卑劣拉克丝小姐应该知道的非常清楚。实际上我怀疑之前传出的您因为身体关系而长期卧床在家很可能是您的父亲将您软禁在家的一种截口,毕竟协调人的调整出现问题——尤其是议长的孩子出现问题,这似乎太离谱了一点。那么为什么您的父亲会软禁您呢?难道是因为您和他的理念出现了分歧?”虽然不知道他的情报网究竟建立的如何但是想来应该还没有办法深入到议长的家里去,如此快的就将我的状况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不愧是克鲁泽。而就在我失神的这段时间,克鲁泽的脸已经相当危险的贴近了我的脸,“果然拉克丝小姐,你和我是…同类。”
猛然醒觉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太接近了,条件反射之下我马上向后踏了出去。还记得前世作为中国人的时候听过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谚语,不过现在用在我身上就变成:‘退一步海阔天空,扑通一声掉沟里了。’
因为我背后就是湖泊,幸好克鲁泽似乎早预料到我的反应所以在我重心向后倾斜的时候猛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回来。只不过…好像刚才那段更加暧味,希望四周没有人看到吧,“你究竟想说什么克鲁泽先生?”定了定神我低声问到。
“虽然出身截然不同,但是不可否认我们两个人都从小就见识到了人最黑暗的一面不是吗拉克丝小姐?”相比起我的手忙脚乱,克鲁泽从史至终都好整以暇的保持着自己优雅的风度,“你也和歌里唱的一样,有种想毁灭掉一切的冲动吧?”他的嘴移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不知道究竟是否自己的错觉那瞬间居然有种触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