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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福音—DAY REST 1(1 / 2)

泽天记 Raywood 更新时间 2020-08-03

 “信息处理系统在具体环境中反映出的表面复杂性是由多个因素相互作用而导致的,比如系统中少数几个基本参数(特别是其内存的特性)与环境需求间的矛盾。”

————纽维尔&西蒙,《人类问题求解》,197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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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REST.

燕京时间2072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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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猛地睁开眼睛,心惊胆战,十几秒钟才算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什么人逮住。现在还没有。

昨晚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平安夜。没人半夜盘查,没人吵醒他,他还在昨晚睡觉的地方,口袋里的电暖炉和个人电脑都在,藏在鞋子里的钱和存储芯片也在。除了疼痛的喉咙和关节以及头晕脑胀以外一切安然无恙。

他想坐起身来,但没成功。他又试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眼前好像有一群苍蝇飞来飞去。过了好一阵子,他深深吸了口气,猛地坐起身来。又一阵头晕眼花。

喉咙火烧火燎,关节肿痛难忍。他昨天忘了做一件重要的事,但又想不起是什么。

现在他想起来了:去药店买药。

不过还好,还能动弹。走路应该没问题。

他看了看时间,12月25日早上6时31分。

星期天,礼拜日,圣诞节,伍德的生日。

伍德的生日是圣诞节,但他并不觉得跟一个几千年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犹太木匠同一天生日有什么可沾光的。更何况就算历史上真的有过那家伙,他的出生日期也肯定不是12月25日。

不过昨天那家伙似乎还算出了点力。伍德决定,要是这事能平安收场,他一定捐献一大笔钱给这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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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好一阵子,费了老大力气,伍德总算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起来第一件事是上厕所,伍德拼命支撑着,小心翼翼地走进厕所。谢天谢地,厕所居然还算干净。

上厕所似乎花费了一个世纪,伍德返回大厅后又累得走不动路了。

虽然还不到7时,但大厅里已经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大厅一头已经摆上一排大保温桶开始分发食物。这里提供的是符合国际标准的救济食品,用合成蛋白质和淀粉制作的馒头和维生素药片。但除此之外还额外每人供应一根火腿肠和一块咸菜。衣衫褴褛的人们在大厅里排成来回几条长队领取食物,没人插队,没人争吵,秩序井然,让伍德印象深刻——不过这是当然的,大厅里至少有10个虎背熊腰神情严峻腰别电棒的保安严阵以待。

虽然饥肠辘辘,但伍德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最想吃的是药,几片阿司匹林就行。就算他愿意排几个小时的长队去领个馒头,他也很怀疑疼痛的喉咙还能不能咽下东西。他试着发出点声音,发现连说话都很费力。

但这里没有药,他也不敢出去到外面药房买药。雨已经停了,必须尽量避免外出,必须尽量避免引人注意。这时他想起以前曾听说不少教堂会在布道会之后散发救济品的事,今天是礼拜日,SEERS也说这位修女(还是位金发眼镜修女)美丽又善良,那礼拜日布道会结束后说不定会有药物发放。而且教堂就在隔壁,这么短距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去吗?不去吗?伍德犹豫了半天,决定去。太难受了,不吃药不行。

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伍德开始向耶稣虔诚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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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休息一阵之后,伍德以最快的速度跑去隔壁的礼拜堂占了一个靠前排的位子坐下,等待金发修女出场。礼拜堂确实气派,面积足有上千平方米,虽然陈设布置不算奢华但却显得既气派又高雅,哥特风格的穹顶和彩窗将礼拜堂笼罩在一片庄严神圣的宗教氛围中。虽然伍德之前没来过教堂,但他可以看出,这种档次的教堂不是寻常地方教会修得起的。那个金发眼镜修女到底是什么人物?

耶稣和平时一样被钉在讲坛后的十字架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从昨晚到现在都平安无事,看来犹太木匠应该是出了力的,谢谢你啦,三克铀。希望你能继续帮忙,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捐一大笔钱给你的。

快8点了,礼拜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伍德朝周围看了看,前来听布道的信徒普遍衣衫褴褛,都不是什么体面人。令伍德感到奇怪(和极不愉快)的是,来听布道的人里面居然有不少墨西哥狗屎和非洲黑猩猩,说不定还有维吾尔猪猡、西藏牦牛和高丽棒子。喂,你们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粪坑。

这时自动播放的赞美诗响起,在优美的圣歌中,金发眼镜修女出场了。

伍德只觉眼前一亮。

不对,是“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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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金发美女!金发碧眼戴眼镜的美丽修女!好棒!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眼镜修女从讲坛一侧款款走出,所到之处满堂生辉。修女长袍掩盖了她的身材,但伍德已经开始发挥想象力了。

接着他发现这修女大有蹊跷:她的面部特征混合了蒙古人种和高加索人种的特征,看起来像个混血儿。但她那金发碧眼却明显不是染的。至少黄白混血还能有金发碧眼同时还是个大美女,这种情况在遗传学上的出现几率不比买彩票中头奖大多少。

更大的可能是:这是一位金发贵族(BlondeNoble)。

有迹可循。她个子很高,但块头却不大,因为四肢比一般人长。肤色雪白并且异常细腻,但又不像化妆效果。还有举手抬足间那种不太自然的动作,这些都是人工优化基因的特征——改良者的特征。虽然没接触过上流社会,但伍德好歹也算亲眼见过几次金发贵族,那种整体上的感觉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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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贵族。

金发碧眼是人类基因库中的一个罕见性状,非常稀有,而且色泽还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和消失。作为最美丽的人类遗传特征,即使一个人相貌平庸,只要拥有金发碧眼也会显得光彩照人。于是乎,当科技发展到足以让婴儿天生拥有金发碧眼还能终身色泽不变的程度,很多父母都迫不及待地这样做了。

用基因微控技术改变和强化后代生物性状早就不是什么技术新闻,但价钱仍然极其昂贵。就算只是改变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起码也要30万美元,要想一个受精卵就成功的话价钱还得提高好几倍(修改DNA是很精密的活计,不能保证100%成功,因此通常会要求客户提供多个受精卵,这就需要时间,或者其他基因技术辅助)。负担得起这种服务的人通常不会觉得这一点改进就够了,除了金发碧眼之外当然还应该更健康,更强壮,更美丽,更聪明,更长寿——有条件的话,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天生就出类拔萃呢?

改良者不一定是金发贵族,但金发贵族一定是改良者(至少他们改良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以金发碧眼为美,但风气开了头就会有更多人效仿,进而成为一种财富、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以用来将贵族和下等人区分开来。重视阶级划分的美国社会对这此尤其敏感,因此在60年代出现了“金发贵族”这个专用名词,用来称呼这样的人群:改良者,贵族子弟,年龄在40岁以下,无论人种一律拥有色泽亮丽的金发碧眼,比普通人聪明健康强壮漂亮,平均预期寿命120岁。

眼前这位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一位金发贵族(还是位大美女)为什么会跑来平民区开教会当修女?这是查尼斯上流社会新流行的什么消遣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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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之前没来过教堂,没听过布道,也从没觉得圣经有什么好看的。据说有人会看得热泪盈眶,伍德怀疑这种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托儿——或者和大多数名人轶事一样是编出来的。但如果站在讲台上布道的是位金发碧眼出身高贵并且还戴眼镜的美丽修女,伍德倒是有兴趣听。他不停咳嗽,周围有人瞪他,幸好金发眼镜修女不以为意,继续布道。

今天布道的主题是新约中的撒玛利亚人。撒玛利亚人和犹太人,好撒玛利亚人,第一类人第二类人第三类人,打水的撒玛利亚妇人——全部都是伍德听说过但又一窍不通的宗教故事宗教典故。没有水银灯帮忙检索典故就是不方便,但他没敢把她所在的存储芯片装回个人电脑上,现在还没脱离险境,遇到抢劫就完了。

不过好在金发修女——金发贵族眼镜修女——的布道水平不错,就算没有辅助AI伍德也能明白个大概。世界上有坏人和受苦受难的好人以及视若无睹的贵族,贵族有义务帮助好人,受苦受难的好人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敌视之类。

意旨不错,动机很好,就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伍德讨厌台湾人黑人墨西哥人等一切优等民族,现在尤其如此。身体不舒服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看什么都不顺眼。

有药吗?伍德这会只关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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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在一个小时后结束,在下一次布道之前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修女走下讲台开始和信徒说话,看来她和这里的人挺熟。于是伍德也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同时向耶稣祈祷不要引人注意,不要被人认出来。

“您好,请允许我打扰一下,就几分钟,”伍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压低声音问道:“我生病了,请问您这里能给点药吗?”他发现自己喉咙痛得连声音都变了。

开始有人朝他这边看了。伍德克制住逃之夭夭的冲动。撑住,不能逃,逃了更引人注意。

有些出乎意料,修女立刻作出了反应:“很乐意帮助您。”她说,“请让我看看,然后很快就给您拿药。”

修女朝他走近了几步,伍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靠,她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而且近看更漂亮。接着伍德注意到周围角落里不声不响冒出几个家伙,有男有女,神情严肃,一看就是保镖。

开的起这样气派的教会,有闲钱搞免费慈善救济,雇得起这么多保镖,看来这修女应该是个金发贵族没错了。但是这修女举止谦和,没什么架子,又不像是印象中贵族的样子。

如果优化目的中有提升智力这一项(相当常见),改良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先天性的精神问题,这是人为提升智力带来的常见副作用,毕竟人脑是个非常精密的系统。那这位的精神问题是喜欢扮修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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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的闪光在修女眼镜的镜片上隐隐流动。她的金丝眼镜显然是带HUD和摄像头功能的,应该还有带诊断功能的辅助AI。但伍德看不到数据线或蓝牙模块,除了镜片就只有一个纤细的镜框,怎么看也没地方装处理器和电源。伍德从没听说带辅助AI的视觉增强设备能做成这种细框的金丝眼镜,莫非是什么还没投放市场的高级货?

几秒钟后,修女得出了诊断结果:“这位先生,您确实得了肺炎,还有关节炎。请您稍等一下,马上就会有药发的。”

“谢谢,谢谢,麻烦您了。”耶,运气真好,有药了。

这时不少人也过来找修女看病开药,修女随即去照管别人,他也不再是旁人注意力的焦点了。伍德松了口气,看来经常有人在这段时间找她要免费药,自己还不算显得太奇怪。好险。

但是千万别放松警惕。伍德提醒自己。现在他正在被全力搜捕,这会儿NICS肯定在通过摄像头看着他,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SEERS修改了他的照片,但这种把戏随时可能被拆穿。伍德没有PIT,也没有任何反刑侦知识,这里没有公共电视,就算通缉令被重新下达了也不会知道,就算他已经被认出来了也不会知道。

他不知道。只能想象——旁边有人在看他,是觉得他和通缉令上那家伙长得很像吗?后面有人在交头接耳,是认出他了吗?伍德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教堂四角那些保镖,这里肯定有很多人看过通缉令。通缉令上悬赏40万元,有人认出他后怎么会错过机会?

也许只是他草木皆兵,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伍德捂着嘴咳嗽,开始琢磨拿到药之后怎么开溜才不引人注意。该死,早知道就不坐第一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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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几个穿制服的人搬进来几个箱子,开始分发药品。伍德已经想好了假名字,只等他们问。但是没人问他。那些人显然是根据修女提供的照片而不是名单提供药物。秩序井然,而且第一个就是发给伍德。

两盒阿司匹林,一盒无过敏型口服青霉素,两盒扶他林。都是很常见的药物,但是已经够用了。耶,好棒,有救了。伍德一拿到手迫不及待地每样吃了几片,不喝水硬咽下去。虽然只是心理作用,但他顿时感觉好多了。

很好,现在可以撤退了。看来这个教会很安全,躲到明天应该不是问题,毕竟是SEERS挑选的藏身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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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那人看起来只有20多岁,应该是个中亚人或阿拉伯人,但没有胡子。神情精干,一尘不染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还有一种虽然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很引人注目的奇怪面相——本土查尼斯人通常看不出来,但在美国住过很长时间的伍德一眼就看出那是个阉奴,因为各种原因自愿或被自愿割掉卵蛋伺候贵族老爷的专业奴才。

那阉奴用锐利的目光朝周围扫了几眼,然后趴倒在地,手脚并用像狗一样爬到修女面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动作熟练。联系到他的年龄和长相,显然这不但是个阉奴,还是那种自幼阉割受训的高级阉奴。成年后阉割的阉奴要很长时间才会出现那种容易辨认的面相。大多数国家禁止未成年人阉割为奴,这种年纪不大举止又很专业的阿拉伯裔阉奴基本都是产自中东,自幼阉割从小受训,远比一般阉奴忠顺驯服和专业,价格也比一般阉奴昂贵得多,因此只有大贵族才用得起。

看来那修女不但是个金发贵族而且出身还颇为显赫,说不定是个郡主娘娘。

伍德突然感觉情况开始不妙起来。

阉奴趴在地上,脑门挨地,毕恭毕敬地说了几句什么。不是英语。

修女看起来有点吃惊,说了几句那种伍德听不懂的外语,让阉奴平身,然后和他交谈起来。

这里是查尼斯的地盘,但修女和阉奴交谈时用的却是外语,还不是英语。这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伍德立刻警觉起来。这好像是什么突发情况。如果他们不想让人听到交谈的内容,那会不会和他有关?

伍德竖起耳朵仔细听。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伍德能听出那应该是德语。阉奴说话时出现过不止一次“FrauXavier”,明显是个人称,对象是修女。

“FrauXavier”——那位修女芳名叫做“弗卢.沙维尔”吗?阉奴不大可能直呼主子的全名。也许那个“Frau”是英语“Mrs”的意思?“沙维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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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阉奴突然看了伍德一眼,然后继续用德语和修女交谈,神情严肃。

伍德的心脏猛跳一下:他看我干嘛?

几秒钟后修女——沙维尔修女——也朝他看了一眼,又看看其他人,用德语说出一个明显的疑问句。

伍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一哆嗦显然被注意到了,那修女又看了他一眼。

不管他们谈的是不是关于他的事,情况似乎不对。

这时一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整个礼拜堂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修女和阉奴还有声息。

伍德感到浑身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警察开始和沙维尔修女说话,用的也是德语。虽然看起来警衔很高,但他没带跟班,而且说话时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表情像只正在猛摇尾巴的哈巴狗。

一个金发贵族修女,一个阉奴,一个查尼斯警察(似乎还是个不小的头头)在查尼斯境内用德语交谈,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而且那警察好像和修女很熟。

他们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会不会和他有关?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修女叫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用英语——而不是德语——说了几句。伍德竖起耳朵仔细听,但只听到其中几句:“准备一些帐篷和露天取暖设备。”“待会让所有人集中一下。”“警方要封锁这一带。”

“待会让所有人集中一下”?“警方要封锁这一带”?

伍德心头猛地一沉。

操,警察找到这里了!

看来SEERS也有算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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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堂现在开始出现人声,显然那警察的到来让很多人不安起来。开始有人朝礼拜堂门外走去,于是伍德当机立断,抓住机会趁那警察还在和修女说话的时候快步离开礼拜堂。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两腿哆嗦个不停。

他不敢走太快,生怕引人生疑。金发贵族普遍智力很高,那阉奴一看就是精明强干之辈,还有一个警衔不低的警察。一定要小心。

当他走出礼拜堂大门时倒抽一口冷气:操!教堂周围到处都是警车!

趁早开溜果然是正确的,不然待会肯定被捉住。

礼拜堂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当伍德走过时,一个警察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观察街道上的人群。

还好,看来警察只是在这一带进行排查而已,还没人发现他。这让伍德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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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混入人群,穿过两三个街区,朝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准备去SEERS列出的另一个藏身地点。路上警车随处可见,附近街道上的气氛也显得颇为紧张。

已经毫无疑问了。行迹泄露,警察已经知道他昨晚就在这一带,只是运气好没有当场被认出来而已。可能他照片被调换的事还没被发现。

既然已经被发现,这附近不能多待,现在就算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必须尽快转移。

伍德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想象——想象他的照片被修改过这件事已经就被拆穿了。想象通缉令昨晚就被更新了。想象刚才那个家伙就是来跟金发修女报告有通缉犯来到教堂的。想象那个警察就是来逮他的,只是一时忙着和尊贵的金发贵族修女打招呼没来得及办正事罢了。

想象——被逮住之后移交给美国,然后是审判,偷盗公司财产,危害国家安全,最轻的判决是阉割加终身监禁。

不行,要赶快换个地方躲起来,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心里紧张,身体上的不适也加剧了。伍德咳嗽不停,浑身关节像火烧一样疼痛。他又吃了几片药,戴上口罩,开始查阅另外12个可供藏身的地点。伍德曾把地址抄到一张纸巾上,但到他把手伸进口袋时却发现那纸巾昨晚在潮湿的口袋里早就已经浸满了水,变成一张无法辨认的废纸。操!

于是伍德冒险打开个人电脑,查看昨天SEERS留下的那个后备方案。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因为输错密码文档两次文件就会自动删除。文档中几乎所有内容在昨天就被自动删除了,只剩下一张标出的那13个可供藏身的地点的地图。

除了昨晚过夜的那个教会以外,其他藏身地点都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贫民窟,城中村,烂尾楼,拆迁社区,废弃厂房,其中很多都靠近黑人和墨西哥人聚居区。要在平时伍德是万万不敢去的,但现在顾不上了。

要小心,SEERS明确说过,雨停之后要尽量避免外出。得尽量找个难发现,被发现了也容易逃跑的地方。

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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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点引起了伍德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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