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得意洋洋的亚尔青斯基,鄙视了他一眼,从魏西亭手中拿过另一只枪管略长,外形稍微不同的火枪,瞄着木柱:“亚尔青斯基,让你看看我国制造的武器,你才会明白什么叫火枪,什么叫不可战胜!”
我对着木柱就是一枪,和亚尔青斯基一般地将木柱的另一半打塌下,亚尔青斯基看了看我手中火枪又看了看木柱,傻笑道:“皇帝陛下,这没什么不同吧?威力都差不多。”
“是吗?”
我接着又是一枪,亚尔青斯基的脸上一变。
当我连续发完十抢,亚尔青斯基脸上抽搐的肌肉似乎要掉了下来。这个时候的火枪并没有连发的功能,装备火枪的队伍一般是两个列队,一对打完退下装子弹,另一对再上,如此反复。像一只火枪连发十枪,亚尔青斯基别说见过了,就连想也没有想过。这样的火枪绝对是这个时代任何军队的噩梦!
其实我只是在火枪枪筒里装了十粒弹子而已,也不是靠火枪的机械力量发射,纯粹是我大欢喜禅功的内劲激发,如果亚尔青斯基也是个武林高手,就会感觉到我为了发射这十粒子弹消耗了多少内力。
亚尔青斯基呆了半响,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皇帝陛下,我俄罗斯愿意用任何东西包括大片的土地来交换这种武器的制作图纸。”
我丢下手中的西贝连发火枪,不屑道:“俄罗斯的任何东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稀罕的。至于土地么,我可以靠这种武器来占领远远超过俄罗斯所有领土之和的土地。”
亚尔青斯基当然明白我的话中之意:“皇帝陛下,这……这,火枪虽然厉害,但我俄罗斯国民个个骁勇绝对不是靠着几只火枪就可以征服的。俄罗斯国民身上流淌的血液可以让伏尔加河沸腾,也可以让任何侵略者铩羽而归。”
这个俄罗斯人居然会用“铩羽而归”这样的成语,只是他未免太抬举俄罗斯国民了,欺软怕硬可是哥萨克骑兵的传统,正宗骑兵尚且如此,普通民众又流淌着多英雄的血液?我冷笑道:“我记得俄罗斯乌拉尔山以东的土地本来是属于蒙古大帝国的吧?你们可曾记得蒙古帝国的铁骑打的欧洲八大联军丢盔弃甲?而现在的成吉思汗的子孙是我大清的附属部落,如果这样一只部落再装备上这样的火枪,俄罗斯国民的血液不会让伏尔加河沸腾,只会把河水染红吧。”
“你……你,”亚尔青斯基害怕的连尊称也忘记了,成吉思汗和蒙古铁骑这两个名字简直是冷兵器时代无敌的代名词,当年蒙古人纵横在亚欧大陆之上,建立的汗国面积足以达到三千万个平方公里以上。那来去如风,精准如鹰的蒙古骑兵让欧洲人素来骄傲的所谓骑士滚下了马鞍,蒙古人的嗜血屠杀让欧洲人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以至于数百年后欧洲军队一听到蒙古骑兵这个名字就害怕的没有丝毫士气。而当哥萨克骑兵凭着火枪稍微提升了自信之后,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拿着连发火枪的蒙古骑兵,亚尔青斯基陷入了绝望之中,难道整个欧洲又要陷入那血腥的屠戮吗?亚尔青斯基听说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故事,这些人对待自己的子民尚且如此残忍,如果对手是我俄罗斯国民,那么后果……亚尔青斯基不敢想像。
看吓唬的他差不多了,我拿过他手中的火枪,掂量了一下份量,偏着脑袋打量着亚尔青斯基,“不过……”
亚尔青斯基眼中一亮,眼前的皇帝陛下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该死的,不管什么条件先答应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莫斯科向沙皇陛下禀报!“皇帝陛下,不过什么?”
我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火枪现在也就这一只,还没有办法装备更多军队。”
亚尔青斯基提到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轻松了,原来如此,那我哥萨克骑兵的火枪队,不是依然无敌,亚尔青斯基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恐怖,感情这皇帝陛下是逗人玩:“那我的国书……”
我一摆手制止了他说话:“既然可以研制出一只,很快就可以装备整个军队。我国从来不缺铁矿硫磺等物。朕已经在着手建立一个军火局,不出一年,就可以组建一个连发火枪营的军队。所以阁下不要再提什么国书,除非贵国有把握在一年内打下我中原江山,否则一年之后贵国的哥萨克骑兵面对的将是噩梦。”
亚尔青斯基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喃喃不清地说着什么黑龙江什么的,估计这把连发火枪将他的一套说辞变得苍白无力,罗嗦了半天对我进行了一阵俄罗斯式的歌功颂德,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马屁拍的如此直白如此低劣的也就这样的民族了。
亚尔青斯基围绕着连发火枪所表现的精彩表情和心理活动,让我认识到了此时科技的重要性,特别是运用于军事当中,一只连发火枪带来的震慑力只怕远远超过陈兵百万于边疆。我估计亚尔青斯基的禀告会让沙皇对东方大陆的进攻犹豫不决,毕竟莫斯科到尼不楚一地后勤线太长,哥萨克骑兵的补给是个大问题,在边疆地区骚扰劫掠尚可,但却远远养不活一只军队。只是以哥萨克骑兵要深入内地劫掠,实力尚且薄弱,亚尔青斯基还不会弱智到做出哥萨克骑兵可以在一年之内,也就是连发火枪大规模生产之前打入北京城的判断。
随着大婚的临近,我越来越有种心慌的感觉,就算我清理后宫灭掉多尔衮,坐稳了天子宝座,我终究是要起兵反叛,我先前想过的从满洲政府到满汉共治再到汉族为主,多民族共治的过度式革命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且就算可能也不会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都不知道东方倭国已经进入了什么时代。
只是靠着三藩的兵力真的就可以让天下重归汉土吗?到时候我是旗帜鲜明地转移阵线,以朱明皇太孙的名义和清兵明刀明枪的战斗,还是端坐龙椅,任由三藩造反,自己作为内应祸害满清?
后者给反清复汉带来的实际效果肯定会远远超过前者,但到时候三藩扫荡完天下,我真的能顺利地接受天下吗?这只怕是个未知之数,到时候三藩的兵马冲进了北京城,我这满洲皇帝摇头一变成了汉家天子,连地方都不用移动,凭什么?就凭三藩当初对崇祯的应允吗?就凭崇祯要化作厉鬼的威吓吗?
到时候只怕吴三桂等人答应,他们的大将未必答应,仅仅因为一道前朝圣旨就可以坐揽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夺来的江山吗?我苦笑了一声,看来这天下还是得自己打啊,吴三桂等人只能是自己的垫脚石,却不能作为基座。
想到这里环顾已经空荡荡的大殿,不免觉得有些心凉,未来还是会有无数的争斗啊,中华民族的血泪还将继续挥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我突然感觉到这片大地似乎是在嘶鸣着,一股垂暮之气蔓延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是龙的哀鸣,是文明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