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自己姐妹了。
侯晶晶也想像她这般肆意洒脱，但觉行止背着框架，很难说服自己做到，便道：“只怕我一时半会儿不能做到。”
瑶琪轻嗤了一声，不屑笑道：“你们女仙就是规矩多——你还是好的，肯承认自己前后喜欢上两个，别个哪敢？倒不如做妖精，舒服自在！”
说得也是。
女妖和女仙其实并没本质的区别，只是出身不同罢了。
但就因为出身不同，耳读目染的东西不同，美丑善恶的标准也不同。要说是非对错……神仙杀妖对吗？妖精吃人对吗？
要说妖精吃人前还要戏弄一番不对，那猫吃老鼠前戏弄一番对吗？
只看判断对错的那个人，站在谁的立场罢了。
侯晶晶因此留在了心心念念的琵琶洞，后来得知琵琶洞里只有蝎子精瑶琪和梅花鹿精蓝蓉两个妖精，其它都是从小被瑶琪捉回来的凡人。
凡人们自小在妖精洞长大，信奉的也是妖精洞的规矩，对瑶琪吃人这事儿觉得天经地义，对为奴为婢更是习以为常，连反抗之心都不敢生出分毫。
侯晶晶刚来琵琶洞时，在洞门口看见那一对小姑娘，便是凡人里最小的，肤色稍黑的叫桑菊，肤色白些的叫桑荷。
晚饭后瑶琪让侯晶晶跟她一起出门“狩猎”，侯晶晶也想瞧瞧她是怎么行事的，便同她一起晃动身形来到山外县城，化成一对凡间女子提着篮子在街面上走，篮子里装着些用障眼法变出来的粽子，盈盈生翠，瞧着很有食欲。
这让侯晶晶想起神君殿，想起跟杨戬一起去摘粽子叶，想起在芦苇塘里抱着他问喜欢自己吗……当真恍如隔世。
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提着竹篮卖粽子，又都生得花容月貌、国色生香，县城里看见他们的男子有的多看几眼却不敢搭讪，有的掩面匆匆而走，好像看见她们都是罪过。
还真有那胆大的过来买粽子，买时还有些动手动脚——这些人大多容色平庸，瑶琪便以五两银子一个的价钱将粽子卖给他们，那粽子还是癞蛤蟆之类的东西变化的，想来这些人回家咬破癞蛤蟆的肚子时……
买了癞蛤蟆就走的还算好运，有那动手动脚的更是倒霉，碰到瑶琪的两个时辰之后就会烂掉，怕要落一个终身残废。
侯晶晶小声跟瑶琪感慨：“这县城的男子够你祸害吗？”
“多吗？不多。其实没几个。”
瑶琪说这话时还颇遗憾。
“你带着些回去吃不行吗？非要找容色好的？”侯晶晶又问。
瑶琪立刻冲侯晶晶飞了个媚眼，使得整个县城瞬间都明亮了些：“难看的吃着恶心——你多住些日子，多吃几个就懂了。”
怎么，这瑶琪这么会儿仨主意——这是有心让她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