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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兵馆陶 2(1 / 2)

荣耀大唐 阳东 更新时间 20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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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茶点奉上,周县令屏退左右,先客套道:“这一次承蒙梁王秉持公理,出兵援助我魏博镇,下官先代全县百姓,谢过梁王、许掾佐及贵部上下。 超速首发”

窦昂冷哼一声,端起茶碗嗅着茶香,讥讽道:“周明府,用不着打官腔了,还是直说正事为好。”

周县令怔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是极其恼火。

许错也觉尴尬,连忙岔开话头,问道:“明府大人,我只是顺路来到贵县,事先未曾知会,明府大人方才却说有事与我相商,不知是个什么事情?”

周县令一听许错只是路过,心里犯了难,支支吾吾地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窦昂不耐烦地放下茶碗,道:“我们明府大人上了年岁,日常便是这般稀里糊涂,一句整话也说不清楚,子恒你别见怪,还是由我跟你说。”不理周县令的脸色有多难看,便又续道:“这一次梁军进入河北道,有一半辎重要走永济渠,可黄河发了桃花汛,河水泛滥,虽说各条支流河道分了洪,可运河也没保住,上游有几个河段塌了堤。”

许错想起那日渡河的情形,点头道:“今年的桃花汛情,我早前亲眼见了,不知贵县灾情如何?”

窦昂道:“万幸,上游分了洪,本县倒是没有遭灾。不过运河断了,梁军的辎重运不上来,听说上游分洪的时候沉了几十条粮船,总之梁军的用度吃紧了。于是上面让各地调拨粮草供给梁军。就在前天,本县拨了十万石粮,给梁军送过去了。”

周县令趁机接过话来,道:“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

窦昂哂笑道:“周明府,你先别急着邀功,我话还没说完呢。”紧接着道:“十万石粮,区区一个馆陶县,这是官仓里的全部家底。谁知昨天夜里,上面又来了一份寄递,说大战在即,梁军用度短缺,我魏博军也是一般,因此罗节度让魏州想办法筹措粮草。魏州刺史提出提前收缴夏粮税,这个提议上报之后,罗节度竟然批准了!”

县令见他越说嗓门越高,便又抢过话来,道:“公文昨夜下到敝县,下官知道这是军机大事,不敢耽搁,连夜上了运河,调船去敝县各地收钱收粮,毕竟梁军是为援助我魏博镇来的,百姓也都愿意倾囊相助……”

砰的一声,窦昂重击几案,这一下拍在茶碗上,竟将茶碗拍成粉碎,碎片锋锐,割破手掌,鲜血汩汩流出。

窦昂发起怒来,驼背也挺直了,双目凶光烁烁,竟也格外吓人。

周县令打了个冷颤,话也停了。

只听窦昂怒道:“什么百姓愿意倾囊相助?去年大旱,收成本就不好,百姓大多是举债度日。好不容易熬过一冬,就盼着夏天的收成了,谁知开春却又发了那么大的桃花汛,好多灾民往咱们没遭灾的县份里跑。待收成上来时,百姓一面要还去年的债,一面还要救济跑来的灾民,咱们现在收缴夏粮税,不但绝了本县百姓的活路,也绝了灾民的活路。周老二,你说百姓愿意倾囊相助,你心不虚吗?”他脾气上来,便就毫无顾忌,竟以周县令在家里的排行相称。

周县令强作镇定,道:“税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经地义,他们有钱得交,没钱砸锅卖铁也得交!”

窦昂怒斥道:“一县父母,竟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若我大唐多你这样的官,亡国有日!”

周县令大喝道:“窦少府慎言!”

窦昂破口骂道:“慎你先人板板!”拍案而起,抓起案上那些茶碗碎片,挥手掷向周县令。

周县令连忙抬起袖子抵挡,倒也没有伤到,只是身子太胖,胳膊太粗,这一下碰掉了官帽,也是颇显狼狈。

许错怕事情不可收拾,吼了一声:“安国兄!”

这一声吼中气充沛,振聋发聩,窦昂听了身子一震,便没追打周县令。

周县令捡起官帽戴好,向后缩了缩身子,以防窦昂再来打他。

外面的衙役听到动静,从门口探了探头,然后便缩了回去。

房内静默片刻,许错对窦昂道:“你先包一下手。”

窦昂没说话,仍瞪着周县令,漫不经心地舔了舔手掌上的伤口。

许错望了他一眼,知他是个细脸糙身,手上的伤不碍事,于是转向周县令,淡淡地道:“许某这一次是途经贵县,另有公务在身,实不便插手贵县事务,方才的那些话,就此打住。”

周县令道:“是,刚才是下官失据了。”

许错道:“那就请明府大人回避一下,我有事与窦少府商谈。”

周县令生怕窦昂在来对付自己,便应了一声,灰溜溜地出了签押房。

许错和窦昂相顾无言了一阵,许错起身,将支在屋角的水盆端了来,站至窦昂面前,道:“少府大人,请洗手。”

窦昂愕然抬头,见许错故作谦卑,不由哑然失笑,怒气便散了开去,挽起袖子洗净掌上伤口,并用指甲将留在伤口中的碎渣挑拨出来。

许错回座,呷了一口茶,道:“你和周明府是不是以前有什么积怨?”

窦昂挑了挑眉毛,道:“你怎看出?”

许错微笑道:“提前征收夏粮税,那是上面派下来的差事,况且关乎军务,周明府纵然不够爱护百姓,但你跟他闹也无益,定是还有别的过节。”

窦昂无奈地道:“怪不得你能混入梁王府,我却屈就一个下县县丞,我确不如你啊。”

许错笑了笑,他这次有求于窦昂,便想先问问他有没有难处,若自己能帮上忙,再求他也好开口,于是道:“到底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

窦昂洗净了伤口,把手擦干,叹道:“说来惭愧,我跟周明府的过节,却是起于一个女子。”

许错失笑道:“他跟你争风吃醋?”

窦昂翻起白眼,道:“他哪儿够格!他就是背地里乱嚼舌头,说三道四罢了。”

许错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自己问下去也是白问,而且容易伤了窦昂的面子,干脆说道:“罢了,男男女女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你。”

窦昂笑道:“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我本也没有放在心上,自然没想让你相帮。”

许错见他故作洒脱,却也听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心想:“什么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冠冕堂皇罢了,这年头儿,不立功名,谁家女子乐意嫁你?”不过也不揭他短处,转而说道:“我今天过来,却是有事想托安国兄帮忙。”

窦昂一听他的口气,知道事关重大,便正色道:“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能帮上的,一定相帮。”

许错当年和窦昂同窗求学时,日子清贫,每每同衣同食,不分彼此,窦昂长着他几岁,自然对他格外关照,情同手足,许错当下坦言道:“这一次我是奉了上令,送德州刺史傅公和的小儿子傅玉回德州。”

窦昂问道:“就是刚在门口见的那个小公子哥?”

许错点头道:“正是。因战事在即,四处道路不靖,想请你帮我们走运河。”

窦昂一边寻思,一边道:“发了大水,运河上现在只走军用辎重的船只,不过你是梁王府的人,想走运河倒也不难,只要人别太多就成。”

许错笑道:“人不多,除我之外,只有傅玉和他的一个老仆。”

窦昂诧异地道:“没带兵?”

许错稍一犹豫,便解释道:“傅玉身份特殊,他落到我们手里,本可以拿来要挟傅公和。但梁王却要将他送回家去,这样做虽可彰示君王风度,但下面的兵勇肯定心怀不满,认为这是梁王只重自己的名声,却不顾念麾下将士的性命,因此暂且不宜让兵勇知情,只有我一个人护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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