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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渡河北上(1 / 2)

荣耀大唐 阳东 更新时间 20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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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是三月的阴霾天空,铅云翻卷,闷雷滚滚,时不时有细雨滴落。``dawenxue.com 超速首发``

十数万梁军将士源源不断北渡,放眼望去,这一段黄河几十里河面上挤满了渡船。风势劲猛,浊浪滔滔,渡船接二连三被浪头卷翻,落水的将士大多来不及呼救挣扎,便就淹没在奔腾急下的河水之中。

“报!酉时整,河面又涨一尺。”一名兵卒站在主帐前,从头到脚湿漉不堪,好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一众将官僚佐正在帐内紧张忙碌。

帐内有一套银盔铁甲架成的人形,甲胄之下横着刀、枪、盾、弓一整套兵刃,管带全军的主帅葛从周盘坐在自己这副战具前,一边翻看军报,一边问道:“还有多少兵马没有渡河?”

周围一阵纸张的翻阅声后,“还有两厢步卒、五都马军,另外还有三百个军奴停在南岸。”

“辎重是否尽数抵达北岸?”

“共有二十万石粮草、十车兵械停在南岸待渡。”

“传令,即刻停止渡兵,船只一律用来渡运辎重,天黑前要把辎重抢渡过去。”

“喏!”兵卒奔向河岸传令去了。

帐中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穿一身青色的圆领袍衫,脸带倦意,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懒洋洋地翻看着眼前的军报,忽然感慨了一声:“这么猛的桃花汛,十年不遇一次啊。”

众人一下子被勾起不安,左右又响起有几声叹息,忧虑之意蔓延开来。

葛从周不禁瞪了那青年一眼。

那青年姓许名错,表字子恒,现任梁王府兵曹史。

方才许错那一叹,实在有扰乱军心之嫌,葛从周便沉下脸来。

许错倒也识趣,察觉周围的人都在瞧着自己。

尤其葛从周,面含薄怒,正欲发作,许错便赶紧咧开嘴笑了笑。

俗话说巴掌不掴笑脸人。况且许错是梁王派到别军的僚佐,不归葛从周的主军管制,他来主军的营帐只是商议渡河的事宜,葛从周便没发火。

这时许错已站起身来,说了一声:“葛帅,我去岸边看看。”言罢取了斗笠蓑衣,踱出军帐。

河水几乎与两岸齐平,天空乌云更密,黑压压的,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刮了一天的大风却弱了下来,微风中夹着雨滴,带过一阵阵粘稠的闷热,显然暴雨将至。

许错沿着河堤走了不远,忽见一群赤膊军汉气势汹汹迎面奔来,领头的一个倒是熟人,名叫陈章,有“夜叉”之号,在别将氏叔琮麾下任先锋官,跟他一起来的也都是别军的将官。

许错和这陈章素有嫌隙,于是便装作没瞧见,想绕开他们。

谁知陈章却带着人大步上前拦住去路。

许错只好停下脚步,笑道:“陈先锋找我有事?”

陈章义愤填膺地道:“葛帅搞什么名堂,为何不让兵卒渡河?咱们别军还有五百人停在南岸,眼看这河水就要泛滥,天黑前渡不过去,那五百人就笃定被困在南岸了!”

许错温言劝道:“陈先锋息怒,葛帅下令抢渡辎重,也是迫不得已。”

陈章嚷嚷道:“什么迫不得已,他只顾着保住自己的用度,根本没把咱们别军死活挂在心上!许掾佐,你身为别军参谋,与会军议,当然要帮别军说话,葛帅下这个令时,你就应该顶回去才对!”

周围军汉全都盯着许错,一双双眼中或是质疑,或是鄙夷,其中一个莽撞的,更是噗的啐出一口浓痰,骂了一声“囊碎”。

许错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渡河事宜是由葛帅全权调度,诸位若有异议,当向葛帅争辩,奈何与我为难?”

陈章道:“谁也没打算跟许掾佐为难,咱们这就去找葛帅理论,许掾佐,你同不同去?”

许错笑吟吟地道:“须知将官聚众责难上司,等同哗变。诸位胆色过人,许某好生佩服。不过许某惜命,就不跟你们同去了。告辞。”言罢拂袖而去。

陈章等人呆在原地,他们当然不能到葛从周面前大闹,因此才来找许错,打算激他一激,迫使他去和葛从周争取。谁知许错全不理会,甩手便走,他们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原地骂街。

许错沿着河岸向前走了一段,见前方有一块嶙峋怪石,一半插在河岸上,一半探到河面上,倒是一个极险的所在。

许错一时兴起,便踏上那块怪石。

这一年是大唐光化二年。

大唐社稷至今已延续到第两百八十一个年头。

在经历了安史之乱、甘露之变、黄巢之乱等一次次重创之后,煌煌唐祚已是千疮百孔,手握兵权的军镇势力趁势而起,瓜分天下。

在黄河对岸的大唐河北道,卢龙、成德、魏博三镇形成鼎足制衡的局面。

这一次梁军渡河进入河北,便是要打破这种局面,并将自己的地盘向北拓展。

许错眺望前方的河北大地,任河水从脚下滔滔拍过,一时触景生情,悠悠吟道:“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个洪亮的声音道:“子恒倒是好不悠闲。”紧接着便有一人跳上巨石在许错身旁站定。

此人比许错稍稍年长一些,面膛棱角分明,身形颀长,未曾穿戴雨具,头发上挂着水珠,两鬓格外凌乱,身上的绸衣也被打湿,且袒胸露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此人名叫杨凝式,表字景度,因私下痴迷玄修,一向便是这般放浪不羁的形容。

许错露出惊喜之色,道:“景度兄怎么来了?”

杨凝式苦着脸道:“甭提了,司天台养了一群酒囊饭袋,说什么今年开春黄河流域必是风调雨顺,结果今年比往年晚了半个多月才开始转暖,上游的河冰堆到一起破了,又连降几场豪雨,致使沿河两岸发了这么大的桃花汛。突发天灾,军心诚惶,大王命我连夜改了檄文,把这场天灾归为敌军残暴所致,我赶了三天的路,总算在你们渡河前送了过来。”

许错笑道:“檄文而已,怎劳烦咱们王府的典签大人亲自递送?”

杨凝式道:“当然不会只为送个檄文,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主要还是为了给你送个人。”

许错一边问道:“何人?”一边看了看左右,这才发觉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后面有一个仆从装扮的老叟,一手挎着行李包袱,一手撑伞,站在那少年身后。

许错皱起眉头,问道:“谁家小郎?”

杨凝式低声道:“德州刺史傅公和的幺子。”

许错回头仔细看了看那少年,问道:“他怎到了这里?”

杨凝式道:“他身子弱,冬天去南方养病,现在开春了,要跟老仆回德州。”

许错面露喜色,这一次梁军出征河北,德州乃是必争之地,现在德州刺史的儿子落到梁军手里,那德州便是囊中之物了。

杨凝式瞥了许错一眼,看他笑得奸诈,便正色道:“劝你收起歹念。大王下了令,不能为难傅小郎,须将他送往德州交给他爹,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少了。”

许错怔了怔,旋即恍然道:“是,大王还要顾及自己的威名。”

杨凝式点了点头,道:“你明白便好。这几年你常在军中用事,经手的差事都够妥贴。这一次需要有人护送傅小郎,大王第一个便想到了你。”

“不妥吧。”许错面露难色,“渡河之后,我要随别军西进,送他可不顺路。”

杨凝式知他在找托辞,便揶揄道:“这里不是细柳营,你也不是周亚夫。别军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先送傅小郎去德州,然后再回别军。”

许错讪笑道:“景度兄别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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