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之久,庆宇才匆匆回来,嘴里念念叨叨的,“昨日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分明还在怎么今日就不见了呢?”
“你可问了他手下的那些学徒?”夏楚站起来,手扶在冰冷的桌上,她想了一会儿道:“许是他出去找香草了”。看·
朱师傅是个老实人,祖传是制香的,从小耳濡目染,对于香料颇有些研究,后来因为家里变故,又去给匠人当学徒,于是又学了门雕刻的手艺。
她就是看到他做的许多精致的小玩意,所以才想起来设计几套首饰给他试试,想不到他这番造诣如此之高。
对于如此能人,她自然对他不薄,不会因为待遇问题而如此对她,况且他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说是出去采草,可那些学徒说他临走前吩咐了许多事情,像是不回来了,他妻儿也都不在,说是前几日便回了老家,怎会如此巧合”。
庆宇说得来气,连带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那件银步摇是谁卖出去的,怎么也不掂量一下,质感明显不同,还有那对双碟环佩最为明显”夏楚看着他们两个说道,语气冷硬严厉。
这,庆宇低下头,这刚好就是他卖出去的,平日里拿回来也没怎么看,朱师傅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顶好的,哪里还用他验看,只是拿对了,便只管卖出去了。
“庆宇自愿受罚”庆宇扑通一声,跪下她的面前,少年一身青衣落在地上的黄叶上。·
想起当初夏楚见到兄弟俩时,他们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脸上沾满泥垢,衣不蔽体,不知不觉,他们都已经长成大人了,她一时间有些感慨。
“这事也有我的责任,若庆宇拿回来时我多看两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主子责罚”庆祥也跪在庆宇的旁边。
夏楚抿唇不语,手气僵硬的手放在衣袖里,她今日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严肃了,况且他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缓声便道:“都起来吧,整理一下外面,把账目对清楚,还要去找一找朱师傅,免得再出差错”。
抬头看天,已经是下午了,早上才送走了君琰,本想是了却一桩心事,却不想被郭岛带人这么一闹,还有梦蝶的事情,一团糟。
身后的两人应声出去了,外面的冷风吹过来,直灌进她的领子内,身体一阵哆嗦。
外面实在冷,她连忙进屋去了,早上香儿放的碳炉里的炭火还有零星的火红,差不多已经熄灭了,现在香儿追着梦蝶出去了还没回来,她走过去自己加了碳进去,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才暖和起来。
不过还是走到窗前,把窗子半开,碳炉里的水又加了一些。做完这些,她抿唇一笑,这么看来,她也是个惜命的。
这也只是白日,晚上她是从来不用火炉的,况且多加床被子便好,无需用火炉。
思及此处,她索性脱了鞋袜跑回床上去,睡是睡不着的,就是靠在床捋一捋今日发生的事情。
醉人坊出现假货,人是郭岛聚集过来的,让她诧异的是,郭岛竟然就这样走了,就算走之前露那样诡异的笑容,这样轻易放手,的确不是郭岛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