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霖说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看·她躺了一会儿方才的那个宫女就过来来了,低眉道:“姑娘,您先起来吃点东西吧”。饿了这么久,若是有一头牛,恐怕她也要吃下去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吃了几块桂花糕垫了垫肚子,便问道。“新月”小宫女眉眼微微抬了抬回答。新月?她怔了怔,看着这个略有姿色的姑娘,她想起了青素,似乎也是这样温温婉婉的样子,有时候有些小调皮。这种感觉,就像看到风吟的时候想到了夏兰心。她们不在了,但她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们的影子。“姑娘,你怎么了,桂花糕不好吃?”新月看着她隆起的眉头,不由紧张道。夏楚放下手中的桂花糕,明明很饿,突然间却没有了食欲,笑了笑,“我比较喜欢吃杏仁酥”。新月就一时尴尬起来,道:“厨房好像没有”。“没有就算了”她岂是那种欺负人家善良小姑娘的人,“走,出去看看南宫霖的院子”。走出了屋子,发现外面阳光正好,院子里种着几棵梅花,正开着花。她喜欢在雪地里看傲骨的梅花含苞待放的模样,粉红的花骨朵与白色的雪相互辉映,那才是真正的美景。不过眼前所见,也算一静。她缓缓的走到树下,伸手去摸了摸一朵正在开放的花朵,谁知才这么一触,几片花瓣就掉落下来了。怔了好一会儿,她笑了笑,“好花不常开”。蹲下来,将刚才落下的那几片花瓣拾到手心,可是风一吹,许多花瓣又落下来了。·她抬眸,睁眼看着满天的花瓣温柔的落到她的头上,像是下了一场花雨。新月在一旁也是看待了,她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姑娘,视觉上是收到了一定的冲击,此刻真真是美不胜收了。“姑娘,奴婢给你摘了一朵别头发上吧,一定很好看”她看着枝头鲜艳的花朵,若是配上姑娘美丽的脸,必定是极美的。夏楚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花瓣,轻声笑了一下,“不用了”。她抬眼看了看随风摆动的梅枝,“若是离了枝条,它便没有了活力,没有活力的东西,再美也是没有用的”。“说得不错,这一院的梅花,总算有个人能看懂了”一个身着浅色华服的女子从院子的门口缓缓走进来,美丽的鹅蛋脸,两只眼睛十分有神,嘴唇微微翘起,看起来端庄大方。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精致的脸蛋,近乎完美的妆容,若是此时她的眼神不要这么飘上天,应该会是个好看的女子。这两个女子的身后还跟着众多的宫女,这个阵仗颇为浩大。“奴婢,奴婢叩见太子妃,叩见戚王妃”。新月看见了,脸色微变,赶紧上前行礼。那个稍微大气的女子微微打量了夏楚,十分温和的笑道:“姑娘果真是五弟带回来的,姿色真不一般呢”。夏楚方才听到了新月的行礼,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此时对方的态度,倒是让她惊讶。“太子妃过奖了,民女这等姿容,怎能与您的天人之姿相比”她学着方才行礼的姿势,微微垂着眸子回答道。“你可是五皇弟从西陵带回来的?”太子妃身边的戚王妃也打量了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傲气似的。夏楚好脾气的抿了抿唇,其实是有些为难,也不知道南宫霖对外是如何解释她的身份的。“楚儿,你怎么出来了”正想着怎么回答,却听见南宫霖不知何时进了院子,面带微笑的向她走来,这笑,暖得似乎整个寒冬都要被他融化了。而夏楚则是被那声“楚儿”给雷得外焦里嫩的。不多时,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依然是那种温柔的神态,“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跑出来吹风”说着他伸手又拂去她头发上的花瓣。“五皇弟”太子妃的声音响起,连带声调都没有变。但是夏楚明显的感觉到南宫霖的身子一僵,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皇嫂”南宫霖神色恢复正常,淡淡道。太子妃似乎没有什么不自然,只是笑道:“你去了西陵几年,辛苦了,此番终于回来,父皇命你皇兄办家宴为你接风洗尘。听说你带了个女子回来,还受伤了,所以叫我过来看看,恰好碰到你三皇嫂正好就一块过来了,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南宫霖看了看夏楚,然后道:“她很好,多谢皇嫂和皇兄挂心了”。这客套话说得,甚是无聊!“这里有一些进补的汤药送给这位姑娘,还温着,丫丫,送进去”太子妃说着一边招手让她身后端着一个罐子的丫头进了殿内大厅。夏楚不说话,只是又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大概也是二十出头,跟南宫霖差不多的年纪,不过看她做事情老练大气,沉稳,的确有母仪天下之气势。待一大群人走后,南宫霖也支走了新月,放在她肩上的手才松开,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色彩,一个人缓缓的朝前走去。“喂,不带这样的,明显是过河拆桥嘛”她气唿唿的小跑过去,他利用她气了人,可别给她树敌就好,她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听到她的话,南宫霖脚步微顿,转过头,道:“夏楚,陪我喝酒吧”。“好”她回答。但是,一刻钟之后她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跟失恋的人喝酒呢,失恋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她难道不知道吗?“你说,权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拿着酒坛子,身子有些摇晃,死死的抓着夏楚的手说道。夏楚义愤填膺,通红的小脸也是充满愤慨,“什么,权利,要权利有屁用,真爱才是全部”。“嗯,说得好”南宫霖又喝了一大口,脸已经完全通红了,他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眼睛也跟着通红“可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因为贪心”她继续回答。“为什么贪心?”南宫霖有些失态的举起右手的食指,在她面上晃。“因为不满足现有的权利”好吧,喝醉的人最大,她还是有耐心的回答道。南宫霖深深地看着她一眼,眼里包含着许多复杂,就在她以为他突然间酒醒的时候他又道:“为什么?”她彻底无语了,“你应该去问十万个为什么”。这件事情告诉她,跟醉酒的人说话是没有道理和逻辑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