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竟已是六月下旬,清晨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晒下细碎的光,几只小鸟飞来落到树下,踩着枯败的树叶发出细微吱吱的声音。
对面的房间内却是不同的风景,安静得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但是并不代表房内没人,房里不但有人,并且睁着大眼在默默的计算什么。
夏楚盯着账本,还差最后几笔了,十天时间,好不容易从祁千夜手里赚来八百两。
思及此处,她迅速的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阿楚姑娘,你在找什么?”莫欢端着水擦门框,看到夏楚进进出出,便问道。
“你家王爷呢?”夏楚怎么里外都找不到。
莫欢掩嘴一笑,“王爷很早便上早朝了”。
夏楚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坐在栏杆上,他不在是好,但是他不在又不能赚钱,真是麻烦,既然他不在,便可以去胭脂醉逛一圈,反正他不知道。
走在街道上自由自在,夏楚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现在四周议论纷纷的是昨日高台发生的事故,目击者今日还心有余悸。
“哟?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这脸色”夏楚看梦蝶脸色有些苍白,打趣道。
梦蝶噗嗤一笑,“昨日里香儿那丫头熏香没给我点好,进了蚊子,给我赶了一晚上的蚊子”。
她看了看夏楚,左右没有受伤也放下了心来,道:“昨日听说高台之事,我正担心你去凑热闹”。
夏楚嘿嘿一笑,“我是去凑了热闹,但是没什么事,你可叫庆祥和庆宇去查了?”。
“据说凶手的目的并不是要炸了高台,而是看台,却不知为何?”梦蝶神色一变,没了方才的嬉笑。
“为何?”夏楚冷笑一声,这宫斗都斗到宫外了,“看台上坐着都是些什么人,想必凶手是一清二楚的吧,知道对方身份却还敢下手的,身份自然也不简单”。
“你说是为了对付太子的?”梦蝶随意猜测。
“对付太子也好,其它王爷也罢,总是应该是与太子党对立”夏楚对着东宫的位置之争一向不关心,只是温月偶尔给她普及,奈何也知道一些。
梦蝶轻蔑的一笑,“那金闪闪的位置,多少人拼了性命也想去争夺”。
不过这些与她们没什么关心,很快就翻篇过去了,夏楚看着梦蝶放在桌上的琴谱,曲风竟与平时大相径庭,凄婉了一些。
“你快些回去吧,说不定凌宣王爷从宫里回来”梦蝶二话不说开始赶人了。
夏楚一算,盯着琴谱噗嗤一笑,“你想去与人私会就早说嘛,干嘛拿我当借口”。
谁知梦蝶脸色一白,喃喃道:“最后一次了”。
“喜欢就跟他说嘛”
“他就要娶妻了,范家千金”梦蝶打断夏楚的话,歇斯底里的喊道。
夏楚一怔,道:“明知如此,何不断了干净”。
“可是我放不下,割不断,夜回梦中都是他,你告诉我怎么办,阿楚你告诉我”梦蝶突然伏在她的身上,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泪水浸湿了她的肩膀,透着丝丝凉意。
是啊,放不下,可又有什么办法,梦蝶明明知道公孙卿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可还是深陷进去了。
明知道是毒药,却还是义无反顾,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