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玉闻声闪目观瞧,只见那西北方急速飞来一道金色剑光,剑虹百丈,周身佛光,尚有千丈之远。好深的法力!竟是人未到声已先到。不小易玉多想,片刻之间,那剑光已到了近前,乃是一位胖大的僧人。却见那僧人一身藏青色的僧袍,外披宝红袈裟,手持伏魔金轮,背背斩妖宝剑。鹤发童颜,五柳长须,如霜似雪,一脸的笑意,模样还真是和蔼,但是易玉却感到了令他震颤的强大和危险。
看着面前不远,一脸笑容的僧人,易玉竟生出一种要逃避的想法。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摸上腰间的宝剑,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尺的距离。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摸上定秦剑的剑柄的动作,竟然让他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易玉摸上定秦剑的一刹那,一股浩荡的剑意自他身上陡然而出。方圆数里之内的天地精气皆被搅动,汹涌澎湃,不复平静。长发随乍起的狂风上下飞舞,此时的易玉目光如电,虎视鹰扬,似乎是天下的帝主,以蔑视天下的眼神,观看着所统御的一切。
虽然定秦剑尚未出鞘,但是剑之领域已笼罩了方圆三丈之内,虽然很小,但看上去却浓稠如水银一般。面对那强大的几乎让自己失去了反抗之心的巨大力量,易玉的定秦剑一寸一寸的出鞘了。易玉终于拔出了宝剑,定秦出鞘的刹那间,领域忽然急速膨胀,竟然延伸到了方圆十丈大小。但是随后竟然遇到一股至大的力量将它压缩了一般,直至回到了原来的大小。
身在领域之内的易玉已经完全的摆脱了那和尚的影响,恢复了往日的风范。虽然心中紧张,却不能失了风度气势。易玉随意一站,一打揖手,轻喝一声“无量天尊!!!”以五行真气喝出同样是声如洪钟,音穿百里。“这位释家道友请了,贫道青城掌教朱梅座下弟子易玉。不知法驾仙乡,有何指教?”
那僧人上下打量一番易玉,心中叹息一声,心中暗道:“原来是朱矮子的弟子,怨不得有些邪气,看来竟日是没戏了。”和尚一打揖手,道:“原来是青城派的道友。贫僧川西金佛寺修行,法号知非便是。今日路过此地见道友手持魔剑,杀伐过重恐他日难登极乐仙阙,故而下来欲度化道友,犯下屠刀。”
易玉闻言心中暗恼,“这妖僧说的好听,本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虽然近年道门不盛,有不少不要脸的反骨仔,弃中土的三清至圣,而投西方的阿弥驼佛。不过那大都是妓女见嫖客的事,也不见这萍水相逢的就想度人入教,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知非禅师说笑了,斩妖除魔本是我辈分内之事,又怎能贪图自身解脱,而坐视天下苍生受难?此非是真道!贫道亦不求!我青城弟子终生侍奉三清至圣,万无弃之西投之理。”易玉嘴上凛然而道,手上已经蓄了法力随时准备和这佛家的著名高僧,昆仑四友之一的知非禅师印证一番。虽然实力相差不小,但是能搏上三两招也是收获。易玉就不信这和尚敢杀青城弟子,那无忧真人李静虚不砍了他丫的才怪。虽然是同门不同宗,但那都是可都是青城的脸面啊!
那知非和尚本来在远处看见此地杀气冲天,见一少年修士杀戮如狂。他见那少年资质非常,手中又是神兵,便起了贪念,以为是哪个刚刚出世的异派弟子,想要来个人剑两得。方才施展神通想要镇住易玉,收他入门,若是不允便要在此斩妖除魔,只得宝剑也是不小的收获。可哪想道易玉虽然年轻,却也有些门道,竟脱出了他的压制,拔剑在手。后来一听,竟是青城派朱矮子的弟子,也只能斩了那贪念。青城数千年的修真大派,弟子上千,非是那这些佛门旁支能惹的。
闻听易玉之言,那知非禅师笑道:“道友所说有道友的道理,贫僧所说有贫僧的道理。是贫僧唐突了!打扰道友,若无他事,贫僧告辞。”
易玉那里容得他就这么走了,若是以后是个人,就给你来一下子,然后说句各有各的理就完了,哪有这便宜的事!易玉笑道道:“哪里,哪里,大师言重了。只是刚刚大师那一手佛法端是了得,不知可否赐教晚辈两招,方才不为憾事,还请大师不要吝啬。”
那知非禅师一听,不由得心生怒气,暗道:“好不知好歹的小辈,若非是李静虚那老不死的,你当佛爷我真的怕你青城不成?”心中虽恼,面上却一脸的笑意,道:“道友说笑了,这刀剑无眼,伤了和气……”
“诶!大师所言诧异,您乃是前辈高人,若是您能指点一二,晚辈将受用无穷。况且大师法力高深,收发自如如何能伤了晚辈!大师莫再谦虚,莫非大师是瞧不起晚辈这些许青城的法术?”
“哪里哪里,青城道术天下翘楚,谁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