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再替赵子桐干活,她仍是没有改过口来。
周秦川这时反应过来,这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赵子桐这厮不会是气力不济,缩在哪旮旯里藏着罢。
“他啊,还在墙外等我去接应呢。”王越哂笑道。
“我来我来。”
周秦川几下蹿上墙头,往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赵子桐正抬着头,巴巴地朝上看,见他出现,有些惶急的脸上方才露出些笑意。
一番折腾之后,几人进了秦博房间,赵、王二人把他俩的遭遇同周秦川他们说了。
当日清晨,王越和赵子桐早早赶到京师吏部。
以王越估计,多半不会有什么消息,只是问上一嘴,落个放心之后,就要往回赶,同秦博几人会面。
未料当天吏部繁忙,上门办事之人实在太多,他二人直到快要下值之时,方才得人接待,不出意外的,几句话就被打发走。
两人发着牢骚出了吏部,找了个饭铺进食,又耽搁了些工夫,这才打算出城赶往通州。
没走多远,就被人给堵住,为首之人晃了晃锦衣卫腰牌,也不说根由,就要将他二人带走。
此时的锦衣卫其实远没有正统年间那么嚣张,拿人下狱,可不是有腰牌就成,还需持驾帖才行。
王越好歹做过御史,知道其中铆窍,岂肯束手就擒,当下争斗起来,怎奈对方人多,他独力难支,只能且战且退。
两人闷头逃跑,误打误撞之下,到了会同馆一带,趁着追兵未到,王越和赵子桐一合计,干脆翻墙而入,去找周秦川他们,寻求庇护。
“定是王骥那个老杀才,暗夺珍本不成,又改明抢,哼哼,这回居然还同锦衣卫勾结在了一起。”苏幼蓉恨恨骂道。
周秦川深深看了苏幼蓉一眼,没错了,想来这个王骥就是令苏家破亡的罪魁祸首。
而秦博则尚未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手抄珍本,居然能让锦衣卫出手。
公器如此私用,这些人还真是有够不堪。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越也跟着骂道,“王骥那老匹夫,定是垂涎那本松雪斋文集,找青皮没能得逞,这回改找锦衣卫来给他办事,当真丧心病狂。”
“无事无事。”秦博安抚道,“王兄,赵兄,人没事就好,既然得罪了锦衣卫,干脆你二人就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再说,不拘是谁,想来是没有胆子到会同馆撒野的。”
王越默然点头,他就是想到了这层,方才跑到会同馆来找周秦川他们。
“累死我了。”赵子桐一直瘫在胡椅上懒得动弹,这会儿总算缓过口气来,喝口茶,将身上包袱解下,堆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