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知道你的出身,同咱们不是一路人,只是请你看在这些天的情份上,帮咱们一把。”
见周秦川脸色不虞,吴大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苦苦哀求。
自从毛阳回来之后,大伙儿都知道了周秦川编的那个故事,把他看作滇南某个土司的后代,最不济也是当地的小土豪。
要一个出身不错的,没有受过他们多少恩惠的落难公子哥,替他们出面挡刀,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放心,我兄长乃是英雄好汉,绝对不会做负心人的。”
小济拍着胸脯,替周秦川回话道。
这熊孩子,总算把第一句话里的成语说对了,不过负心人一词却又用得不伦不类的。
这些日子里,周秦川但凡听到小济说话不着调,总会纠正一二,不过似乎成效不大。
算了,这个时候计较不了这么多。
“这三刀六洞...?”
周秦川撮着牙花子问道,言下之意,莫非真要戳自己六个血窟窿才行?
“不至于,应该不至于。”
吴大陪着笑,“毛阳那边,我觉得多半也是诈唬人的,我就不信,他真敢给自己三刀。”
这吴大做乞丐,算是半路出家,别看他如今是关阳乞丐的领头人,但还真没见过这种狠人。
“兄弟你砸断自己的腿,可是我亲眼所见,只要你去说上几句话,亮亮伤腿,说不定就能把他们吓退咯。”
得,把希望全放在对方也是个怂人的假设上,还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
周秦川看了看自己的腿,真来个三刀六洞?毕竟身上其他地方戳洞更危险。
随即摇头,不管是大腿还是小腿,血管神经都很丰富,一不小心就是把自己玩残玩死的节奏。
即便侥幸避开了血管神经,事后也很难保证不会发炎恶化。
而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旦发炎,那后果就很难说了。
不行,得好好琢磨琢磨,另想办法才是。
“吴大哥,我这初来乍到的,有资格代表关阳的兄弟们上阵么?毛阳那边的人会不会说三道四的?”
看来是避无可避了,不过身份问题,周秦川觉得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
吴大冷哼一声:
“有没有资格,他们说了不算,你可是咱们关阳众兄弟都认可了的。”
见周秦川犹豫不决,信心不足的样子,吴大踮着脚凑到他耳边,低声安抚道:
“周兄弟,其实三刀六洞你真不用担心,要是凭断腿吓不退他们,毛阳有人来真的了,你痛快认输就是。”
“认输?”
周秦川重复了一句后看着吴大,那意思很明显,要是认输的话,干嘛这么猴急地把我弄到驴子身上赶过去作甚?痛快顺服对方不就得了。
“嘿嘿,输人不输阵嘛。”
吴大显然看懂了周秦川眼里的深意,“怎么地也要先探探他们的底,万一对方先认怂呢?”
“那认输后,你...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接着在关阳镇讨生啊。”
“可毛阳的人一旦来了,咱们庙会的收获定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