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儿枝头叫,溪头把水儿挑。肩头坐着个小伢崽,脸蛋儿上带着笑”辰元悠闲的躺在马背上,双手垫在脑后,一只脚踩在马背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上,脸上盖着一顶草帽,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茅草,好不惬意,而封三七和张灵儿骑着马,跟在后边。
三人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路边的小溪旁,有一个壮实的庄稼汉子,正打着赤脚,挽着裤边儿,在并不算深的小溪当中,用瓢往两个成人腰部粗细的木桶中打水。汉子的肩头有一个两三岁大的女娃,扒着那汉子的粗麻衣,咯咯的笑着,那汉子用溪水浸湿了脖子上搭着的长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逗弄了两下肩上的女娃,扯开嗓子唱道。虽然是现编的词儿,但是汉子那粗犷的嗓音,在加上别致的腔调,听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辰元眯着眼睛,头部随着调子的起伏不断摇晃着,担在空中的那只脚也随着旋律不断摆动着。马儿不用辰元去刻意催动,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在路上。阳光、微风、小曲儿、歌谣,辰元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放松的走在路上了,仿佛一切都变得轻快明亮起来。
张灵儿和封三七跟在后边小声嘀咕道:“你说他是不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然后看淡人生了?以前总像个老学究似的,动不动就分析局势,冷静的可怕,也理智的可怕,做什么事情都滴水不漏,就连行程和路线都要仔细考量,择优选取。哪像现在这样,啥也不想,啥也不干,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感觉也是,他经历了这一次之后,的确变了很多。我感觉他现在才像咱们的同龄人,以前虽然知道他也十二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要比我们大上好多,比我们要成熟的多。”
“还是这样舒服,不然总觉得他压老娘一头,我可是已经十三岁了,你们俩才十二岁好吗!我才是你们的大姐头才对。”张灵儿对于辰元总是抢她老大的风头还是觉得愤愤不平。“哈哈哈”封三七不由一笑,张灵儿说道这里也不禁笑了起来。
哼着小曲儿走在前面的辰元听到姐弟俩的笑声,拿起盖在脸上的草帽,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俩。不料不看还好,他这一看姐弟俩笑的更欢了。辰元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将草帽盖到了脸上。、
他们三人已经从寒栖城出发整整一周了,想当初他们从幽天城赶往寒栖城的时候,快马加鞭甚至连夜赶路,五天时间已经到达了寒栖城范围。但是这一次返回幽天城,三人并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赶路,遇到城池便进去逛一逛,一周的时间他们也仅仅走到了半程,距离幽天城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赶路一周的时间,也就意味着腾虺伏诛,辰元重伤昏迷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周的时间了。张灵儿还有封三七依旧记得当杨婷抱着辰元,与飞廉结伴回到城主府时,所有人激动的心情。因为当时除了已经阵亡牺牲的将士们,唯一还没有回来的一对人马就是杨婷还有辰元。
辛栾华重伤未愈,但清醒过来之后却执意要在议事厅等待杨婷归来,即便没有人怪他,但是他还是觉得让城主亲身犯险是自己这个城卫军统领的失职。在议事厅陪他等待的还有辛紫草,以及同样等待同伴归来的封三七二人。
见到两人平安归来,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辰元虽然在昏迷当中,但是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看起来并无大碍。而令众人吃惊的是,飞廉以及三才人参也来到了城主府,暂时在这里落脚。
辰元昏迷了整整一天,次日他醒来之后,所有人都围到了他跟前,询问他身体的状况。醒来的辰元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势竟然以及完全痊愈,他当然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所以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当中多了些什么,似乎要比以前更加坚韧了。
在与杨婷的交流当中,辰元才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谢过三才人参和飞廉之后,三才人参问了他一些关于那僧人的事情,似乎三才人参也打算去寻找那僧人,辰元将自己对于佛门的了解和所掌握的信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三才人参,又过了两日之后,三才人参前来与众人告别,它打算去极西之地寻找僧人的师门。它临走前送给辰元还有杨婷一些根须和叶子,这些东西对于它来说无关痛痒,就像人类的头发一般,是可以继续生长的,但是对于辰元来说可是救命还有修炼的良药。
而飞廉也得到了一些根须和叶子,甚至又得到了一缕本源之力。自从寒栖山脉一役之后,飞廉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很奇怪,没有了以前的桀骜不驯,甚至主动找到三才人参前去搭救辰元,但是辰元问起来,它却闭口不谈,令辰元十分奇怪,隐隐想到了一些原因,但是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谁让自己昏迷过去了呢。想到这里,辰元躺在马背上,从脑后抽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摩挲着怀中已经陷入沉睡的小白龟,心里不由问道:“又是你救了我吗?”
小白龟陷入沉睡的地方紧挨着辰元,在带着辰元的时候,杨婷也疑惑小白龟的存在,但是听飞廉的意思,这是辰元的宠物,所以杨婷还是带上了它,当然,这一人一兽的交流是通过三才人参才得以实现的。回到城主府之后,小白龟就被放到了辰元枕边,辰元醒来之后吓了一跳,赶忙检查了一下小白龟的身体状况,发现是陷入了沉睡之后,才放下心来,重新将之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