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班文武中的最前排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手持笏板、身着蟒袍。他就是王农口中的奸臣,锦琉国百姓恨不得食其肉的新国相魏善诚。
只见这位众人口中的大奸臣长髯及胸,面容威严,单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是个坏人。面对王农的弹劾,他全程也只是淡淡的反驳,一副风轻云淡、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样子。
这样的人按常理推断,怎么也不会是个坏人,然而他还真是个大大的奸臣。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知县,每年考绩都是中等,三年前突然开始发迹,公务做的极为出色,因此被当时还是国相的许观己招入朝中。等他官越做越大后,品行也越来越低劣,一味的媚上欺下,只要能讨得乐安王的欢心,什么坏事都敢干。
慢慢的乐安王越来越信任他,转而排斥耿直的许观己,等到魏善诚羽翼丰满后,就开始结党营私,排斥异己,最后连恩官许观己也被他一脚踢出局。
这次王农弹劾他,魏善诚自己一直很淡定,完全放任手下党羽上窜下跳的闹腾,完全无惧王农的弹劾。
乐安王本是个胸无大志的王室子弟,只想快活享受这一世,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国之主。每天要处理无数繁杂国务,不得清静。此时见到庭下众臣那副样子,心里早已烦透了。
”王上,请斩奸臣啊!“
”王上,王农老匹夫肆意污蔑,请王上明察!“
”王上,臣要弹劾王农十大罪状……“
”唉……“乐安王一把扶住额头,即使有着筑基的修为,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感到深深的疲惫。
那边王农见久争不下,急的一把抱住庭柱,声嘶力竭的喊道:”王上要还是执迷不悟,老臣今天就死在这,在阴间遇到先王,老臣也算有个交代了。“
魏相见他这副样子,嘴角划过一丝讥笑,不动声色的看着胡须斑白的老御史在那倚老卖老、逼宫要挟。
“好了,孤王知道了,兹事体大,下次再议吧。”
乐安王果然受不了王农的逼宫,站起身来就宣布退朝,王农见状就要真的一头撞向柱子,却见乐安王嫌弃的挥了挥手,左右侍卫立刻冲了上去将王农挡住。
王农被制住后犹自在那喋喋不休,乐安王却没有再理会他,气呼呼的要走。
这位乐安王倒不暴虐,虽然心里很讨厌这些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老臣子,但还真没有下令杀过谁,除非犯下死罪,再嫌弃也不过被贬官罢了。
见乐安王要走,魏相爷突然发声喊住了他。
“王上,微臣有本要奏。”魏相爷躬身说道
“什么事情赶紧说。”乐安王不耐烦的说,他以为魏善诚要对王农穷追猛打。
“运河淤积已久,微臣想近期安排人手清淤疏通,请王上……”
乐安王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放松了,高兴的说道:“还是魏卿忠于国事,这段时间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无需询问孤的意见。”说完他就径自走了。
等乐安王走远后,魏相爷理了理衣袍,看着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王农冷笑一声,然后在党羽的拥簇下从他身边扬长而去。
“这老货真烦……”一个獐头鼠目的官员小声的说,他是魏相爷的爪牙之一,为官极为贪婪,搜刮百姓很有一手。
“许观己都不是咱们相爷的对手,这老货凭这点东西就想污蔑相爷,真是老晕了眼。”他的一个同党附和道
“就是,也不看看王上有多信任咱们相爷。”
“对了,相爷,运河的清淤规划卑职已经谋划好了,到时候王城每户人家出银二两,并出一男服徭役三月,您看这样行不行?”
“二两怎么行,起码得五两才够。”
“这半年地龙翻身多次,那些刁民的房屋塌了不少,再每户收五两我怕他们要造反。”
“造反就造反,正好抄了他们家产。”
周围的党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政务,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锦琉国短短几年就由一个生活尚可的国家变的民不聊生,就是被这帮贪官污吏给害的。
魏相爷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讨论怎么弄钱、怎么搞事,脸上一副淡淡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完全放纵他们祸害百姓。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小厮打扮的汉子,只见他神色紧张的走了过来,那些官员见状识趣的走开。这人是魏相爷的贴身小厮,极得他的信任,此次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禀告。
那小厮附耳悄悄的在魏相爷那说了几句,然后就见从来都一副笃定淡然态度的魏相爷脸色一变,两人嘀咕了几句,然后魏相爷就招呼也不打的快步离去,留下一群大小官员在那面面相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魏相爷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