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我真应该恨吗?不是我自己打的电话,求他的吗?他不过在可怜我们可怜着我。没有他,刘洋的家人、刘洋还有我都在被生活折磨着。我是不应该恨的,我应该学会适应,适应自己新的身份。
不一会,身边的杨安靠在床沿睡熟了,他平静的样子还如当初。但我的心却停止了悸动。我想到床上去,悄悄起身,发现他一只手把被角抓得紧紧的。担心会惊醒他,多出事端,便又轻轻依床坐了下来。
天蒙蒙地亮了起来。他被自己清脆的手机铃音惊醒了,睁眼搜索到我。初醒的眼睛不冷不恨,柔和地望着我。他起身关掉闹铃,从化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面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找出一件衬衫,背对着我换上。边扣着扣子边冷冷地和我说着话。
“等下拿文件袋,到公司人事处报到,不许迟到。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他又挑了一套粉黄的女人的衣服,扔到床上。凶狠狠地说:“把身上的衣服给我扔了!”
杨安走进洗浴间,匆匆洗漱好便出门了。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装着我的简历,上面的内容写得很详尽。还有一部新的手机,装好了卡,却只存了他的号码。
我很想打电话给刘洋,又怕知道他过得怎么不好!便走到卫生间,洗净脸上的泪水。镜中的自己变得很丑陋,头发凌乱,脸颊无色消瘦。打开水,我给自己冲洗着,可怎么也冲洗不掉我这二十四小时的疲惫。我看到杨安丢弃在垃圾筒里的衣衫,便把自己的也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