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陵抱着奇花快走到皇宫外墙时,天已黑的只能看得见人影了。他正傻乐着找原地翻进去,离他这儿最近的皇宫侧门里出来了两个人影,好像还推着什么。天太黑,他心神也不在自己身上,只是随意瞥了那两个人影一眼,就翻进宫墙里去了。
那两个人影匆匆地推着一个木板车,木板车上躺着一个被草席卷起来的人。
“你说,这人昨天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我哪知道啊,快别说了,赶紧推到乱葬岗,免得沾上晦气。”
“嗯,咱们再快点。”
树上的栖息的老鸹,适时地叫了几声,那两个推着木板车的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德三从四早早地就在景阳殿门口张望,生怕司马陵一个没想开再也回不来似的。从四蹲在地上,一手支着脑袋,德三则是不断地在从四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再朝四周望一下。
司马陵回来的时候,本打算直接进屋的,谁知德三从四一看见他,就像流浪了多年的狗突然看见骨头的样子,二人齐齐扑到司马陵面前,睁着两双溜圆的眼睛,直直看着司马陵。
司马陵一手抱花,伸出另一只手慈祥地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三从四德,本少爷没事,少爷我都想开了。”
德三一行清泪流了出来,委屈道,“主子,是德三从四。”
从四看司马陵一副心情舒畅的样子,知道他心里的结确实解开了,赶紧拽了拽德三,“主子现在肯定饿了,我和德三马上去给主子准备晚膳。”
司马陵摸了摸肚子,开口笑道,“你这么一说,本少爷确实饿了,你们去准备吧,记得丰盛点,嘿嘿。”
“是。”
德三从四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司马陵在他们背后喊了句,“多放辣子!”
德三从四高兴地回了句,“是!”他二人对视了一眼,主子不仅心结解了,心情好像也不错呢。
司马陵大步跨进殿里,将花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摸奇花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怕碰掉那紫色的一片。突然,他想起来那日在临宇殿里令狐雪护着那盆菊花的模样,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他自嘲地笑了笑,哎,风水轮流转啊!
栖梧殿里,气氛依旧诡异又和谐,贞黎和李彦卿用完晚膳,一人静坐在窗前看书,一人伏在撤下晚膳的桌子上批阅奏折,空气里只有书翻页和灯芯偶尔爆火花的声音。
贞黎批了会儿奏折,感觉眼睛有点累,便放下朱笔,随口唤道,“刘喜,给朕端杯茶来。”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诡异的安静,但并没有熟悉的回应,贞黎一抬头,看见殿内的摆设布置,才想起这是栖梧殿,而刘喜,早在贞黎用晚膳的时候吩咐让他歇去了。
贞黎有些尴尬地看向李彦卿,只见那人依旧坐的端正,看得认真,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她心里有点庆幸又有点失望。她耸了耸肩又开始埋头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