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那城隍庙突然震动,灰黑的天空之中震开了一条裂缝,然后城隍庙就冲进了那道裂缝之中,他们四人也都朝那裂缝中冲去。我心里害怕,就喊了一句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在裂缝口子上向着我挥了一下银色的鞭子,我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就回到了人间。那城隍庙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可是他们四个还在,又跟神仙姐姐打了起来。不过他们不是神仙姐姐的对手,打了许久,一个个四散而逃,神仙姐姐一个个追上去。后来神仙姐姐回来,我就问神仙姐姐,他们怎么了,神仙姐姐说他们都死了。神仙姐姐都这么说,应该都死了吧。”朱投山继续说道。
神像上突然传来声音道:“当时他们打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朱投山回答道。
神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那他们应该都死了,未回神域,他们一定不会是白月的对手。”
“后来神仙姐姐带着我回来了,她让我自己回了天剑峰,她却向着天磨城方向去了。那天我在山顶上看到天磨城上空乌云密布,雷电一根一根地劈下去,劈了一天一夜才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去看。再过了半个月之后,我偷偷地去了回天杀峰,看到神仙姐姐在那里,我就回来了。”朱投山说得快,也说得简洁了,可是任谁听了都知道当时一定惊天动地。
就如之前的四个人,哪一个都不是凡俗之辈,白月以一敌四,最终还追上将他们一一杀死,这是何等的手段,如果白月不是在虚仙大陆修习了那天下第一遁术的雷遁之术的话,也不可能一一追得上。
“天要亮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晚上再来讲一讲我昏迷不醒的五年,天地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神像上传来这么一句话。
朱投山和贝壳退回了天剑峰的山林之中,山神庙又陷入了平静。
那说话的神像,其实就是陈功。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神像,塑立在山神庙中,每天享受着,看着天剑峰,看着每天来上香的人,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恍惚。
从朱投山的口中,陈功得知自己这神像之体是白月亲手塑造的,将原本的神像以雷电击成了粉末,又加了不积善成德什么土伴在里面,朱投山说闻到那土里还有些香味。贝壳也说看到白月一寸寸捏塑神像的时候还在画符咒,至于画的什么符,他们就不知道了。
神像成的那一天,贝壳与朱投山在山中看到九天之上有雷霆落入神庙之中,又有风雨凭空而生,缠绕着山神庙,当风雨停歇之后,天色已经亮了,山神庙中的神像就重立在那里了。
陈功原本受损的残躯同样封禁在了神像之中,与神像融为一体。
当陈功醒来的时候,意识是朦朦胧胧的,记忆不像是自己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又静心养神适应了一切之后,才发现那禁仙梦魇术并没有发作了,后来一问朱投山才知道,竟然离自己被白月救起之日,有了五年之久,仔细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况,立即明白自己当时是何等的危险,如果不被塑成神像享受香火的话,灵魂一定会散去,本源意识必定会泯灭,再也没有醒转过来的机会了。
“五年,五年。如果是凡尘世俗之人,又有几个五年呢。”陈功轻轻叹道,原本以他修真之人,不该为了五年而感叹,可是他困于这虚仙界之中,又有亲人朋友不能与之相见,所以心情难免会有些急切。
现在他的神魂被禁在了这神像之中,就身体上来说,就像是一个开了灵的石像,只能够被动的修行,不过他的长生混沌诀却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法力修为上倒不会受太大影响。
不过把自己连人带魂都禁封在这神像之中,保护自己不受禁仙梦魇术的侵蚀,这样的做法陈功不知道白月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他知道自己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够动了,这个时间他不能够确定,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几百年,也有可能是永远。
世间不少没有身体的鬼物附在神像上享受人间香火,并借此来修成鬼仙化形。可是他却能,毕竟他是有形体的,而且这神像当年由白月亲手所塑,也不知道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可以看着眼前的一切,耳中能够听到声音,却根本就不能够做什么。他的法力仍在,还能够感受到敕符,所以仍然是山神,只是他完全无法调动山域灵力,就像是一个植物人,旁边放着一堆属于自己的财物,可是却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