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站在白月身后的那些花花公子一个个都笑出声来。
只听为首的那位年轻公子轻摇荷花扇,笑道:“果然是个坑蒙拐骗之人,这位姑娘身如弱柳,指若玉葱,仪态静宜,就算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你这老道士居然说有杀气。我看那一划除了透着一股沉静清邪之外,便只有姑娘的指尖余香未散,哪来的杀气。”
说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旁边的人也大笑,他们虽然看向白月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炽热,却根本就不敢与那年轻的公子抢风头。
老道士并不理会那公子,只是看着白月,说道:“这一竖似闪电自九天而落,杀气凝结。习雷法之人一般性情爆裂,久而久之必难控制自己的心性,到时候雷法也难有寸进。这也就是为什么天下习雷法者多不胜数,而有大成者却没有一个的原因。可是你看上去温宛如水,那雷霆不仅不会增加你心中的暴虐,反倒像是把你那满身的杀气倾泄出去一般,让你能够越发地冷静。难怪世间传言你雷法入微,已经到了法显真形的境界。”
白月不说话,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而后面的公子听了老道的话,怎么还会不知道白月是什么人,一个个脸色微变,不过想来他们也不是一般的凡人,家中非富即贵,自然也见过修炼有法术的人,并不是很害怕,仍然围在那里,只是再也不会轻易插话了。
“这一竖干净利落,可以看出你动笔的时候,心中坚毅,从字形上看,字似剑,剑乃杀伐之器,主凶,白掌门所问之人身处九死一生之境。”
“这些不用你告诉我,我只想知道,我要问的人现在在哪里。”白月声音依然清淡,却如她的衣服头发,给人一种雪白的感觉。
老道士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拿起笔在白月刚才画了一竖的那张纸上再次画了起来,手腕环转,一气呵成,当他抬起笔的进修,那白纸上便出现了一幅复杂的图纹。
白月心中诧异,她修真以久,特别是在古霄门中,静心研究过各种符文,见识非凡,可是这个老道士画出来的符文古怪玄奥,浑然天成,与她之胶画的那一竖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等他提起笔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第一笔是落于何处了。
老道士画完之后用手捏着一角拿起,突然顺风一抖,那符纸便燃烧起来了,同时只听见他嘴唇急速颤动,偏偏听不到声音。
白月可以感受到虚空中泛起了阵阵的法力波动,那老道士手中的符纸燃起的烟先是笔直地和天空中升起,然后突然转向,朝着西方飘去,方向极为明确。
白月闭上眼睛,在她的眼前呈现出另外一个空间的景象,这景象只有她一个人能够看得到。
转眼之间,老道士手中的符纸已经燃完,他看了仍坐着不动声色的白月一眼,说道:“老道还以为白掌门已经到了心清神明,不滞于物的境界,没想到竟然还有在意的人,而且还是如此的强烈。”
白月睁开眼睛,站起,深深地看了老道士一眼,道:“他是我古霄门的弟子,是我唯一的师弟,他的命是属于我的,又岂是别人所能够拿走的,如果要拿走,得先问问虚仙大陆之上的雷霆答不答应。”
她说完,把头上的紫木簪拔了下来,说道:“我身无长物,唯有这紫木簪在身,就以此做为卦金吧。”
说完,她便向城外直去,那围在他身后的年轻公子连忙喊道:“仙子,仙子。”
白月根本就不理,他伸手要拉,手才触到衣角,一缕电花闪出,他顿时倒地抽动起来,一条手臂被电得焦黑,旁边的人顿时大惊,再看白月,早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老道士皱眉看着白月消失的方向,在白月消失的一刹那,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把紫木簪包住塞入袖中,原来那道德修真的模样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拔起竖在旁边的幡旗,起身横穿过石桥,转过几条大街,自城东而出,大步行走,身形如没有重量一样贴地飘行着。
然而在他走出没有多远,身后突然有一个中年道人骑马追来,追得近之后一看才知道,他骑的根本就是一匹纸马。他坐在纸马上和着那老道士说道:“师兄如此匆匆离去,却是为何?”
老道士并不停步,也不看他,只是说道:“我观此地已经有凶煞之气,非修行之所,自然要离开。”
“我听说师兄刚才为白月算了一卦,收了她的紫木簪为卦金,不会是怕她反悔夺回去,这才匆匆离去的吧。”那中年道士紧紧地问道。
“紫木簪,这是她给的封金,我怎么会怕她夺回去。”老道士强辩道。
“师兄,你就不要装了,天下谁不知道白月手上的紫木簪便是古霄门的掌门信物,白虎诛魔剑。”中年道士紧紧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