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干嘛?”
有些惆怅地离开弗洛克律所,宋亚现在特别想找个人聊聊,翻着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打给了表哥,“还在三藩?”
“亚力!?”
电话那头的托尼很慌张,“嘿!起来,别压着我!”他对谁抱怨了一句,然后听筒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和女人抱怨声,“你来三藩了?”他问。
“你没去上班?”宋亚抬腕看了下时间,皱眉。
“呃,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消音器在,没问题的。”
托尼现在是A+服饰三藩工厂的安保头头,消音器当副手,当然斯各特也知道他俩是什么人,具体事务会找专业的负责,宋亚对他的怠工也睁只眼闭只眼,把眼线的活儿干好就行,“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有,斯各特一直在忙着全米奔波,到处展店,员工越来越多,大家也越来越忙,人来又人往,呵呵……”
托尼一心虚的时候话就会特别多,“哦,对了,我听说华国制衣厂那边有个工人,他把我们的两件缝起来了,你能想象吗?就是……哈哈,就是里面的长袖T恤只有假的领口,还有假的袖子,其实和短袖T恤是缝在一起的,不,就是一件衣服,那只能算一件衣服。但穿在上的话,从别人的眼里看上去是两件……”
“呃,这样的话能节省很多布料不是吗?成本和售价会便宜下来吧?”宋亚从他带饶舌腔的唠叨中准确把握到了要点。
“斯各特也是这么说的,昨天他看到样品的时候乐坏了,还说要去申请专利!”
托尼在那边拍着腿大笑,“但是我跟消音器说,哦man,如果是我,买了两件衣服,结果怎么也脱不下来,它原来是一件哈哈,一件衣服两个领口和袖子你能想象到吗?”
“我们没想到,有人能想到就行,很妙的小创意。”
宋亚回道。
“哦,对了,我听人说肯尼斯大佬杀回南城了?”托尼又问。
“Shit!不要在电话里说这种事托尼,我嘱咐过你多少次了。”宋亚骂他。
“哦,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咦,对了,你打电话过来想问什么的来着?”
“Fxxk,你东拉西扯,把我要说的给搞忘了,我想想……算了,也没什么事,可能我只是单纯想听听你的声音。”
“Shxt,别麻了我的弟弟,我能猜到,你想说婚礼的事对吗?妈妈让我和消音器二月份一起去贝德福特山庄帮忙筹备婚礼,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和Mimi打个招呼。”
宋亚挂掉电话,又打给玛丽亚凯莉请示。
与此同时,南城的一家炸鸡店。
“Yo!Yo!看这是谁来了。”
宋亚死忠粉丹妮丝的大哥现在是GD对头之一,P石帮的一个中层头目,他半躺在卡座上,前前后后围满了小弟,看到刚刚进门的一群人大声阳怪气起来,“肯尼斯,这两年你躲哪去了?好久不见。”
“你是谁?”
肯尼斯大佬很轻蔑的坐到他对面,“你们以前的老大呢?”
他的手下和对方互相怒视,有人撩起衣服,露出腰间的枪把,两帮老黑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折在锡那罗亚手里了。”
丹妮丝哥哥沉下脸,冷冷看着肯尼斯,“现在这儿归我打理。”
“OK,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肯尼斯轻描淡写地,没给什么反应。
“哈!别以为把地狱短尾猫改个名字我就认不出来你们。”丹妮丝哥哥被气笑了。
“Comeon,我们已经讲和了不是吗?”
肯尼斯随手拉过对方面前的餐盘,“这个,算这里。”他把餐盘挪到左边,又拿起一杯可乐,“这个,是对面的加油站。”
他指指窗外,街对面有家生意惨淡的加油站,“我们的地盘从这里分开……”他把可乐拿到右边,又找出根丹妮丝哥哥吃了一半的狗肠,放到餐盘和可乐中间。
“狗屎,别指望我会把地盘白白吐出来。”丹妮丝哥哥立刻发作,拿起可乐,重重放在餐盘上。
“我和你们老大刚开过会,记得吗?”肯尼斯不急不躁地也懒洋洋半躺在卡座靠背上。
“你猜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尼斯,你就是个胆小鬼,如果是九二年,我可能还会有点忌惮你,但现在?呵呵,你当时在警方清缴公屋区时立刻吓得丢下兄弟独自跑路了,或者……你是去当警方的污点证人了?”
丹妮丝哥哥不傻,他看向肯尼斯的那帮小弟,字字诛心,“要我说,虽然锡那罗亚干掉了我的老大,但我们所有人都很尊重他,对吗?”
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下,得到几个人的点头回应后继续说道:“他才是真正干大事的Nger,够狠,也比你更能服众。Shxt!最后还能拉上个FBI探长一起下地狱,我他妈服!你?肯尼斯,你现在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家养老院跑回来拣便宜的家伙,你不配坐在这里和我聊什么分地盘的事。”
“我无所谓,无所谓你们怎么说,反正现在是我活蹦乱跳地站在你们面前,而不是锡……小宾尼。”
肯尼斯也笑了,“总之我俩的地盘还处于‘前线’,如果不打算服从你们老大的安排,我们之间以后就多交流交流咯。”
他站起来,抽了张餐巾纸擦干净手,“你考虑一下,我给你……三天时间。我们走。”
没再管目露凶光坐着的丹妮丝哥哥,他带着手下摇摇晃晃地离开炸鸡店。
“律师找你。”刚坐上车,司机就报告道:“他在……”
“那开车吧。”
肯尼斯让他把自己带到地方,然后下车,独自去密会巴伦。
“某人希望你……”巴伦没多废话,直接贴在他耳边交待事。
肯尼斯的表严肃了起来,久久不语。
“你打算怎么办?”巴伦问。
肯尼斯深吸一口气,双手在头发上摩擦了会儿,“回复他们,我先考虑考虑……”
“没考虑的空间,肯尼斯。”巴伦摇头。
“Fxxk!”
肯尼斯不再压抑,大骂道:“你当时就不该给我传那个什么鬼暗号巴伦!现在事越搞越大……你根本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嘿!你不是吧?”
巴伦也急了,“你千万别跟我说你看到的和听到的,我不敢知道!这两年东躲西藏的生活真把你的意志消磨光了吗?你不动手他们也会找别人动手,到时候我俩都要倒霉!你以为他们是那些街头烂仔吗?嗯?”
“Fxxk!Fxxk!”
肯尼斯不停吐着脏话,“当年还是我派小宾尼去帮小洛瑞复仇的呢,早知道我……”
“现在世道变了肯尼斯,有些人已经成长为我们无法抗拒的存在,有些人跌到了尘埃里,你能懂这些的,你又不是小宾尼那种疯子,只有你才能让我们回到以前那还算安稳的时光!OK?”
巴伦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而且这事办下来对你的威望也有好处,现在大家,包括帮里的那些新人都在对你奉阳违你没发现吗?那些小NGer只会服从够狠的家伙,你再这样像个娘娘腔一样,小心哪一天被自己人背后打黑枪!你没看到贾马尔的下场吗?我听说当时小宾尼杀他就像杀一条狗!”
肯尼斯目光被撩拨得血红,终于‘激励’起了斗志,“好吧,我干,其实愿意做这件事的傻×不难找。”
Ay,lemmekickittoyourightquickman,
Nawtonsomegangsta**manonsomerealshxt
AnybodywhobeenthroughthesamethingI‘msureyoufeelthesameway
小洛瑞,Thisisforyoupimpin‘
“洛瑞!”
两天后,闭室的铁门外传来狱警的高声命令,“站起来,面朝墙,双手放到头顶!”窥口被拉开,一双眼睛看向里面
卷缩在上的小洛瑞被吓得体一颤,神智已经被长时间孤独折磨得有些恍惚的他缓缓爬起来,顺从地面对墙站好,将双手抬起,抱到后脑勺上。
外面传出铁链晃动和钥匙开门的声音,随着哐当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些新鲜空气吹进泛着难闻味道的闭室里。
两位高大的白人狱警走进来,粗暴地给他上手镣和脚镣。
“这是……”他心中泛起一丝喜悦,tiǎn)了tiǎn)干燥的嘴唇,“我要离开这里了吗?”
“是的,大明星,嘿嘿。”狱警笑着答道,“恭喜你,获得普通单人监室一间。”
小洛瑞长舒一口气,“我,咳咳,我要见律师。”
“会给你安排的。”
他被推出闭室,手镣和脚镣是用条粗铁链连在一起的,走在过道上晃dàng)出金属的叮当声。
闻着与闭室完全不同的空气,他缓缓跟着狱警挪着脚步,仿佛被陶醉了,眼前浮现出一幅完全不同的场景。
耳机里传出强劲的二手店伴奏,他紧握麦克风,手脚因为紧张沉重得像灌了铅,正躲在后台不停做着深呼吸。
“别紧张洛瑞,你能行,你是最棒的!”托尼那烦人的唠叨不停响起,“你是最棒的!”
“Fxxk,闭嘴托尼,我才不紧张……”他充着好汉咧嘴笑道。
两位狱警奇怪地看向他,又互相了然地对视一眼,很职业地憋住那种只针对可怜虫的嘲笑。
oooh,I‘vebeentravelinonthisroadtoolong
Justtryinfindmywayback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