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深以为然道:“这次的阵仗弄得这么大,估计是要有大动作了。可三答应是保卫京畿的最后力量,保国公不可能不知道。这要是一下把京城的人马抽调一空,京城的防守力量,就不足了。”
张窈夭问道:“陛下倒是是怎么想的?”
朱佑樘道:“朕得好好想想才行,三十万鞑靼大军不容小觑,可京城也不能不保。”
十二团营一共才不过十万人马,算是大明所有军队里面装备最为精良的部队,也是大明最后保命的底牌。一旦十二团营离开一半,兵临城下之日,便是大明亡国之时。
他是大明的皇帝,这个问题容不得他不考虑。
丈夫思考的时候,张窈夭没有打扰,等了一阵,见朱佑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东暖阁。
亲手送上一碗银耳莲子羹之后,张窈夭再次离开了东暖阁。
一碗银耳莲子羹已经放凉了,朱佑樘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以前张儒在的时候还有个能够给他出主意,现在张儒躺在床上,他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不要说出主意了,就是诉苦他都找不到人。
“褚洪,现在朝中情况如何?”朱佑樘在后半夜已经有些困乏了,吃完一碗凉了的莲子羹之后,他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地方道。
房梁上跃下一人,正是褚洪,他拱了拱手道:“回陛下,内阁几位大学士最近压力很大,李阁老都有些上火了,刘阁老最近也清减了许多。现在朝中冒出来捣乱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浮出水面。”
“这些人有没有其他动作?京中十二团营可有异动?”朱佑樘又问道。
“这个陛下倒是不用担心,十二团营的人有那些侯爷镇着,没有任何异动。倒是锦衣卫最近有两个百户小动作不少。现在这两人已经被御马监的人监控起来了,一旦有事,他们两个肯定会死。昭狱里面塞满了人,有忠直之臣,也有居心叵测之辈。刘阁老的意思就是不管那么多,先都羁押起来。”褚洪不紧不慢的回答。
他是参与了京中很多事情的人,刘健有时候要用人的时候都是直接找他,避免了勾结内宦这一口实。
皇帝可以不上朝,但是一旦有人能够拿出确凿证据,他这个皇帝就不得不对那个人进行处理。刘健谢迁等人,都没有资格拒绝这一点。
朱佑樘叹了口气:“朕现在不太明白保国公到底意欲何为,朝中不甚稳当,被父皇称为老沉持重之将的保国公却选择调京军去前线。”
褚洪没说话,他不觉得这种事情他一个侍卫能够插嘴。
“唉,若是虎哥在的话,说不定能给朕出个主意。”朱佑樘慨叹道。
有些人,不到需要的时候不会想起,一到需要的时候想起,已经有些晚了。
褚洪道:“陛下,此事陛下可以做主,何必找一臣子。”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在天门九卫的人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就跟被张儒俘虏之后一直留在福州的崔克己一样,褚洪等人同样有自己的立场。前者是不知道该怎么给皇帝一个交代,得到自由之后索性留在福州。后者则是觉得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是一个臣子应该尽的本分。
朱佑樘挑眉微怒:“往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定边侯有功于国,有功于社稷,而且,他也不单单是一个臣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