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京城的水,因为张文轩的再次进京而被搅浑,百官人人自危,不少人开始备礼打算去南麓庄园拜访那位可能会重新得到圣恩的年轻侯爷。
跟以前的来者不拒不同,这次这位侯爷选择了深居简出,连续四五日,南麓庄园外面五丈宽的大路都被堵了,他愣是除了杨廷和的家人之外,没再接见任何一人。
连续三日,南麓庄园那边没有半点动静。
第四天,张儒和清茶公子相聚品茗,茶喝到一半,有飙云骑进来禀报说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张儒挥手道:“不见。”
清茶公子毫不避讳还没离开的飙云骑,问道:“连兵部尚书都不见,你这戏,做得有些过了。”
数日相处,二人摒弃前嫌,宛如多年老友。
张儒淡淡道:“我落难的时候,马文升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可也保持了沉默。在朝中能为我说话的人本来就不多,马大人本来算不上能为我说话的人。不过有马璁,他勉强能算半个。
我不见他,不是因为我心中对他有什么怨恨,反正朝中那么多说我不好的,多他一个不说话的也不是什么事。
我只是想告诉马大人,是因为马璁我才对他假以辞色,不是因为他头上那顶兵部尚书的帽子。”
“貌似你一开始就因为马璁的爹是当朝兵部尚书才对他予以栽培的。”清茶公子的语气没有半点讽刺,带着些许不解。
张儒解释道:“一开始我可不知道马璁的爹就是马文升,而且那时候马文升还不是兵部尚书,只是一个边将而已。不错,我后来着重栽培马璁,的确有马文升的原因在其中。这也是马璁自己努力,不然就算他爹是当朝首辅,一团烂泥,怎么也没法上墙。”
“哈哈哈哈”清茶公子笑道:“这段时间我才发现,原来跟你做朋友比做敌人要有趣得多。”
张儒微笑道:“你现在发现也不晚,要是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再发现,就已经晚了。”
清茶公子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好,就为了你这句话,咱们就当浮一大白。我戒酒多年,今日就以茶代酒。”
张儒调笑道:“你真凶残,清茶公子喝清茶,把自己都给喝了。”
清茶公子笑骂道:“扯淡,谁比得上你凶残。气势汹汹的带着三千飙云骑进京,我说一路上怎么没人拦截,原来你手里拿着王命旗牌。
你跟当今圣上这局棋,下得可真够大的,所有人都被你们隐瞒住了,如果不是这次李公勉做事不合规矩,鬼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攻势。”
张儒咂巴着嘴,发现这茶水似乎有些苦涩。
不是清茶公子精心准备的茶叶有问题,而是他的心境在这一瞬发生了变化。
说到隐瞒天下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临终之前将一家老小全部托付给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和皇帝唯一没有隐瞒得了的人。
这个人叫邱F,在张儒看来是大明弘治朝除了李东阳之外唯一的一个能够看透现象直达本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