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本就是一个问题,问将来生活之何如,问生之意义之何谓。我们现在终于可以以自我存活,以本心享受世界,当然更要问自己这两个问题,追寻何物,为何追寻。”
李询瑾听完她的解释,不禁拍手叫好,“那便听你的,我以后就叫‘问生’。”
甘棠微扬了一下嘴角,很快又低下了头。李询瑾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忙追问,“你怎么了?”语调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他见过张扬跋扈,跟他叫板的她,见过透着狡黠聪明的她,见过端庄大方的她,见过冰冷绝情的她,也见过因为利用而伤心不已的她,唯独没见过情绪如此低落的她。
甘棠抬头,直视李询瑾的眼睛,“问生,如果我没有找到能够医好你的药,那该怎么办?”她自从从皇宫里回来后,就一直翻阅各种书籍,也自己调过几种药草,可终究都是徒劳无功。她相信这世界没有解不了的毒,但她怕李询瑾的身体等不了,毕竟上次,她号过他的脉。那次之后,她才知道他一直以来承受着怎样的酷刑。
突然间,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她纠结的只是这个。他很想伸出手,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微笑着告诉她,“无妨”。但又怕她仍旧抗拒这样亲昵的动作,所以也只是说了句,“没关系,尽人事,知天命。”
甘棠也不想给李询瑾增加太多的压力,努力地笑了笑,“我一定会尽力的,尽我全部的力气。”
李询瑾被她的微笑感染,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问生等你。”
甘棠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有几分不自然,又快速地低下了头,“你刚才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