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冷静地抱着她，柔和的烛光在殿内跳跃，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心中有些发虚。
可这是每个帝王要必经的路，妃嫔纳进来，不是为了摆着看的。这两日，他已经渐渐收到了隐约提醒他雨露均沾的折子。
“嗯。”沈沉瑜困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慕容瑾拍着她的手一顿，觉得她应该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朕……”
均匀的呼吸轻微绵延地响在耳侧。
慕容瑾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良久，眼中有疼惜、无奈、苦涩……
他想做的是一个千古圣君，无人置喙的至高无上，已经洗涤了所有污垢的过往，最不想让臣子给她冠上媚主的骂名。
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潜意识里觉得她应当会理解：“睡吧！”
……
小惜捧着食盒一身素装地走在明明暗暗的灯火处，傍晚皇上来过之后，彩云轩的待遇明显提高了许多，这么晚了，御膳房居然让她为徐婕妤领了一份燕窝。
小惜很开心，觉得自己冒死闯帝宫的行为很值得，也就不嫌多跑一趟。宫中的燕窝名贵珍稀，正好拿回来给主子补身子。
可自古皇宠就无平等，有人欢喜便有人仇视。
一条路还没走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影一下子将她从宫廊上的栏杆推了下去。
——“啪”——
轻微的摔落声，在暗夜里显得毫不起眼。
食盒摔了，人也重重地跌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半天不见爬起来的动静。
得手的人影拍了拍手，跑下去看她的情况，等证实人晕了之后，为怕她摔得不够严重，趁她无知觉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拎起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腿上。
等一切做完后，人将棍子收了起来，转身走到了一处更暗的角落。
“姑姑，奴才下的力道保证她至少三个月走不了路。”小太监对着等在那儿的玉扇邀功道。
玉扇随手赏了他一包银子：“拿去为你弟弟治病吧！”
小太监惦着入手的重量，感激道：“下次姑姑还有这种吩咐，尽管来找奴才，就算被查出来，奴才绝对一个人担责。”
玉扇笑笑，因为他的识相，又加了一包银子：“记下了，回去记得把棍子烧了。”
“多谢姑姑！多谢姑姑！”小太监忙不迭哈腰。
玉扇从角落里走出，看了眼小惜躺着的方向，眼中是毫不怜悯的冰冷。
各自为主罢了。
……
沈府内，沈熙之抱着从爹娘那儿要来的画像兴奋地睡不着。
他时常想象着妹妹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展开画像方知，人远比构想中的更美。
正看着沈沉瑜的脸发呆，白天又消失不见的少年一脚踢开了他的门。
沈熙之赶紧卷起画藏在一边，自从得知是沈沉瑜夺了他的马，面对少年总是心惊胆战：“殿下，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