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哥教你握笔……”
沈沉瑜眉头微微皱起,不顾玉坠和玉扇的可惜,“刺啦”一声,将写好的纸撕成了两半:“将沈家三少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消息散播出去,特别提一句,他有参加秋闱夺举魁的意思……”
“娘娘你要做什么?”玉扇吃惊。
三少爷这么多年不在京中,更没有报名参加科举,哪里来的夺状元一说?
何况,娘娘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爷从来志不在朝堂。
沈沉瑜撕完又将纸张揉扔在地上,不放心地看了眼玉坠:“本宫要做什么你们无需管,你们只需记得别让任何人知晓是本宫所为。”
玉坠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本想劝阻的话又吞了下去。
……
初夏的大周朝比草长莺飞的春季更加忙碌,朴实的民风不会因为上位者被刺杀的风声而改变,哪怕遇见突然间增多的禁军,和行色匆匆去抓人的衙差,心中无鬼的百姓依然如火如荼地忙活着自己的事。
商贩也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而罢业,百无聊赖的书生更是风雨无阻地聚在茶楼闲聊当下的话题。
“听说了吗?沈丞相的三少爷沈熙之回京了。”
“什么?相爷还有个三儿子?”没听说过的人兴趣十足。
“真是孤陋寡闻!相爷夫人生了三子一女,沈皇后就不用说了,其他两个少爷也是京中首屈一指的俊彦,沈家三少爷自小游历天下,虽然年少,可听说天底下但凡有名气的文坛圣儒皆与之亦师亦友,比两个兄长出色而无不及……”土生土长的京土人士与有荣焉道。
“我也听说了,沈家三少爷之所以回京,就是想在这次的秋闱上夺魁,将来同相爷一样入朝为官,以承父钵。”
“此话当真?!”本就觉得中举渺茫的秀才信心又被击垮了几分。
“当然是真的了!”茶楼里的说书人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次秋闱只是开始,沈三少爷志在明年春试的状元!”
他口吻满满笃定,又因沈府本是书香名门,不少人都信以为真。
茶楼的点心虽然不如湘江楼有名,却也在京中屹立了数年,清幽雅致的环境让书生举子都习惯在此处打发闲散的时间。
“沈三少爷?笙表哥,你见过他吗?”
茶座的一角,衣饰华美的年轻女子好奇地问对面同样锦衣玉服的男子。
“何止见过,云笙兄和沈三少爷幼时曾一同在国子监习过书,我还记得沈熙之的字取的是‘景行’,杨老翰林还曾夸其品性如高山云雪,对吧?”另一名个头矮小的男子回道。
见女子的目光仍未落在自己身上,矮小的男子又似笑非笑道:“不过,云笙兄,那时你的功课就比不上沈熙之优秀,如今你的妹妹进宫了,地位也比不上他的妹妹尊贵,这算不算是殊途同归?”
女子闻言果然看向了他,不过却不是被他的言语吸引,而是对他尖刻的讽刺深感厌恶。
“董妹妹,你这般看着在下,在下会以为你看中了在下的……莫非董妹妹今年未参加大选,就是为了在下?”矮小的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董心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徐云笙喝了口茶,一双与徐云染极为相似的眼睛闪过点点冷光:“黄昊,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将你当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