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霎时灯火通明。
宫里有刺客闯入非同小可,福禄和玉坠等人都紧张地聚在殿外等皇上出来。
见沈沉瑜没有被吵醒,慕容瑾立刻披衣起身。
片刻不到的功夫,慕容瑾衣衫明整地坐在凤藻宫正殿的上首,神容肃穆地问道:“什么样的刺客?来了多少人?有没有查清入宫的动机?人可有抓住?”
皇宫的防护向来密不透风,帝殿更是暗藏了数百道机关,无论是想刺杀帝王,抑或想盗取玉玺的,夜晚若无人指引入内,踏错即尸!
慕容瑾并不担心刺客趁夜来刺杀自己,最怕他们怀揣其他目的,比如,放火滋事。
侍卫统领余九年愧对皇上的质问,他连刺客的一片影子都未曾捕捉到:“回皇上,卑职暂不知刺客是何身份,侍卫与禁军正在四处追查他的踪影,卑职从目击宫女的口中得知,仅有一名刺客从天而降,似于青墨苑四周出没,卑职想着青墨苑目前是庄才人的住处,怕庄才人有闪失,便带人去查探,熟料竟发现庄才人和婢女在屋内已被刺客打晕……”
余九年想不通刺客如何会在青墨苑出现,若是想刺杀皇上,理当前往帝殿才是,而且,被发现也不可能留活口:“卑职斗胆猜测,刺客目标不在袭击人,或许是想来皇宫内找什么东西。”
慕容瑾不怒反笑:“皇宫除了国库内的珍宝,便是玉玺。别告诉朕,刺客就是来偷这些!若连一个人都抓不住,朕还养你们有何用!”
余九年惭愧地低下头,好巧不巧后半夜他当值,若抓不住刺客,也许他将会丢了统领一职:“卑职该死!”
慕容瑾扫他一眼,余九年是他登基前的心腹,一身的武艺也是真才实学,可近半年不知为何人越来越刚愎自用。
这次他去行宫之所以只带了林轻风,就想留他在宫里好好地反思,没想到今夜给他出这么大的纰漏:“连一道宫墙都看不住,朕今后还如何将安危交在你手上!”
余九年“噗通”跪下:“卑职愧对皇上!”
慕容瑾虽然生气,也明白现在不是追究他的时候:“庄才人现在可有醒来?”
余九年被他盯得后背一片刺冷,飞快回道:“醒了,不过人还有些迷糊,说是那刺客要问出宫的路……”
问路?慕容瑾冷笑,怎么进来的难道还不清楚怎么出去吗?
是不是真的迷糊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将庄才人提审!朕倒想知道她隐瞒了什么。”
“卑职遵命!”余九年汗流了一地。
出了这样的事,慕容瑾自然没了就寝的心思,在正殿坐了好一会儿,临近四更,命福禄将批好的奏折带上,嘱咐玉坠等人照顾好沈沉瑜,便回了崇政殿。
等人一离去,凤藻宫最终恢复安静,寝殿内,原本酣睡的沈沉瑜骤然睁开了眼睛。
玉坠在香炉里又添了一撮安神香,正撩开凤帐,想看看沈沉瑜睡得如何,便见到她睁着一双眼睛望向自己。
玉坠愣了一下,立刻惊喜地上前:“娘娘您醒了?现在感觉身体如何?是不是渴了?奴婢为您倒杯水来?”
沈沉瑜仿若没有听见她一连串的话,盯着她眼里倒映着的烛光,面容沉静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刺客有没有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