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与请表同时被收回至角落,慕容瑾散了笑意,又恢复了统治者的孤傲与雍华。
暗卫如来时一般悄然而退,殿内只余下沙沙的纸页翻动的声音,相较于先帝的昏庸无作为,慕容瑾时刻所虑的是如何让执掌下的这片土地进一步昌盛,以及,如何让皇权变得更加稳固,无人可侵。
……
玉弦回凤藻宫交差的时候,沈沉瑜正翻着内务府送来的参选秀女的牌子。
统一的朱漆木牌,即使当中的一大半仅有短暂的使用寿命,也不改其上雕琢的用心,昭显出雕刻者对新帝第一次大选的郑重与谨慎。
“回来了?”沈沉瑜指尖划过红木牌上的一个个名字,预料中的没有江凝雪与宋婉芝的牌子,凭二人的身份压根不必参加第一轮相看。
玉弦将童玉箫所赠的沉甸甸的荷包如实捧了出来:“娘娘,童秀女说想来给凤藻宫谢恩。”
沈沉瑜看也不看便知里面的份量,童家钱多,扶持女儿进宫自然更不会吝啬:“既然送你,自己收好便是。”
至于谢恩么——
沈沉瑜找出她的牌子扔在了一旁:“谢恩就不必了,待她日后承了宠后自可前来本宫的凤藻宫请安。”
已经将她捧高了一截,还要急着与凤藻宫攀上关系,人心可真是容易得陇望蜀。
“娘娘说的是。”
沈沉瑜循着记忆相继地将一些人挑了出来,目光扫过庄妍儿的名字时,顿了一下。
女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永远挂着懵懂的纯真,干净的笑容如朝阳暖人,死前拉着她的手艰难哭泣,声若游丝的那句“沈姐姐,我相信害我的不是你,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怪你”,却如冰刃刺穿人心!
沈沉瑜拿起她的木牌,紧紧地握于掌心。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