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们暗自咬牙,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才作了伪证,早知道她们也……
终究怪她们脸皮薄。
“谢娘娘,玉箫定当不负娘娘教导。”童玉箫抚着腕上的玉镯,再掩饰不住欢喜地叩恩道。
沈沉瑜收回视线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玉扇和徐云染,后者神色淡淡,竟不见任何怒色与颓意。
沈沉瑜知晓徐云染虽沉默不语,心中定掩埋了无限的恨意,此时的不发作只是短暂的蛰伏隐忍,等待有实力与她对抗的那一日。
沈沉瑜抿唇,或许今日玉扇的挑衅是正确的,让她清楚得看清上一世未曾防备过的人是怎样的深不可测。
而经此开端,注定了她不能放下屠刀,只是她更必须学会如何手不刃血地捍卫好自己的后位,免除千夫所指的毒后骂名。
沈沉瑜盯着玉扇忽然闷沉的神色,为她毫无保留的忠心感动,却更想调教她的鲁莽。
她都忍了,她也该收拾好为自己抱不平的心:“此事由你而起,本宫便罚你去浣衣局当值半个月,亲手替本宫洗够五十件衣裳再回,你可有异议?”
玉扇磕头:“奴婢遵旨。”
沈沉瑜面容稍霁:“至于徐姑娘,本宫念你刚入宫,护婢心切才一时糊涂,酿下大错。本宫便罚你洒扫储秀宫主殿三日,抄写女戒一百遍,你可心服?”
徐云染面无表情地谢恩:“臣女谨遵娘娘凤谕,谢皇后娘娘轻罚之恩。”
谁人都知浣衣局环境艰苦,宁可日日在储秀宫洒扫也不愿去浣衣局半步,不禁对于玉扇的处罚深表同情,也为皇后娘娘的公正所感慨。
沈沉瑜余光睨视重伤昏厥的琴儿,叹息道:“念此婢年幼,既已受了罚,本宫便不再追究冲撞之罪。来人,将其抬下去,让太医院医侍妥善医治,待其伤势好转,再遣返出宫吧!”
“娘娘心慈仁善!千岁千岁千千岁!”童玉箫先一步弯膝,众秀女纷纷跟上。
沈沉瑜雍容挥袖:“好了!都散去吧!望你们恪守宫礼,端正言行,莫再惹出今日之事。”
“恭送皇后娘娘!”
童玉箫起身,毫无负担地从徐云染身侧走过。既然她敢出言作证,便不怕徐云染日后的报复。
待所有秀女离去,徐云染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腰间的玉佩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经由阳光的照射,散发出泠泠的光芒。
今日之耻,刻骨铭心。
是她太天真太大意,父亲曾多次耳听面命宫中之人多阴险狡诈,一举一动都需当谨慎小心。她虽听进了心里,却没有真正落实防备。
感激皇后的不吝赐教,这份“大恩”,她收下了,来日定当竭力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