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在玩这种游戏,能不能把你的手先洗了,”他终于露出笑容,好像阳光冲破了乌云,“除了你,还有哪个未婚姑娘的手会这么难闻?”
“没文化了吧?啧啧啧!”与兄长相反,婴茉短短几天简直像变了个人,精力充沛,爱说爱笑,虽然还是喜欢夹枪带棒地和人说话,但是情绪比之前在红棕榈开朗了太多。
“这是特优级无机试剂,如果能洗得掉气味的话,就说明试剂根本不纯粹,那我们可就白花了那么多金币。”婴茉打开柜子,开始翻墙倒柜地找衣服。
“你不会又在做什么迷情药水吧?”婴之白怀疑地瞪着妹妹。
“哥!我八岁的时候干的事儿,你要打算提到什么时候?”婴茉生气得嚷嚷,可是脸却红了,“我是应着卢万德的要求,想制作一种更透气更贴合脸部骨骼的新型面具——特别是我们没那么多专业的解剖师去剥那些完好无损的死囚脸皮,真是可惜······”
“我真不希望你整天和解剖室,药剂,尸体这些冷冰冰东西打交道,茉儿,”婴之白带着舔犊的深情揉着婴茉的长发,就好像他们小时候,“你这个年纪应该和心爱的人走在阳光下,或者是漫步在田野中,参加舞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享受青春和爱情······”
“婴队长啊婴队长,你现在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爸爸,不——像妈妈!”婴茉狡黠地说,“我当然年轻,我当然要好好谈恋爱!可是青春和爱情,我觉得只要渴望,就什么时候都配得去享受——无论是我二十岁,还是七十岁,难道说我白发苍苍了,就不能和其他长得帅的老头子谈恋爱了吗?”
婴之白笑得眼泪都出来,他一下子坐在扶手椅上,扶着额头边笑边摇头。
“能,绝对能。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活着,你约会我一定接送。免得哪个不怀好意的帅气坏老头,欺负我漂亮的老太婆妹妹。”
“哥你知道的吧,你夸我漂亮,实际就是在夸你自己长得英俊。”婴茉活泼地说。
“英俊?”婴之白摸摸自己的脸,仿佛在回想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我的确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
“哥!我求你了!”婴茉跑过来,抱着兄长的膝盖,“你别这样灰心丧气,咱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活在黑暗中了好不好?”
“茉儿,我没有灰心。就算是被人下毒,被人暗杀,我根本都不在乎,死于阴谋或者是战争对婴家的男人来说都是荣耀——只是,”婴之白露出苦涩的笑容,“只是,我不想再见到她,我真想忘掉和她有关的所有事······”
“哥,你必须要去见她,在她临死之前。”婴茉捧起兄长的脑袋,目光坚定地给予他鼓励,“你和她的一切都要做彻底的了断!然后你就可以永远地忘记她,忘记她给你带来的所有伤害,重新走出来,再度学会去爱——就像没有受过伤害那样去爱;你肯定还会再度坠入爱河的!”
“但愿吧。”婴之白虚弱地笑了。
“夏金是一个错误,哥!”婴茉眼里噙着泪,为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而痛苦,“她几乎摧毁了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的身心与肉体——但,我绝不能让她以爱为毒,毁了你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