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你过去接收到的预言,是吗?”塞瑟居高临下地对她冷笑,“也是哪个愚蠢的神庙祭司帮你解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这声音跟我做了这个约定。”隐心眉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也就是说,”塞瑟不可置否地瞪着她,“你都不知道这预言是谁说的,你就相信了?”
“我过去一直不敢相信,但是很奇怪,我现在信了。我真得好好感谢你们俩。”
一瞬间塞瑟似乎又要大笑,可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于是他开始砸东西,嘴里发出渎神的咒骂,他仿佛完全不能控制,只能听凭自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嚎叫的野兽。
隐心眉从没见到皇帝像现在这般狂躁,她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刹那间,他的疯狂停止了,他从指挥桌下方抽出两根生锈的粗铁链,拖着它来到她身边。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奴隶。”
塞瑟黑色眼睛喷射出红色的火焰,瞳孔像两块烧红的火炭,他蹲下来用铁链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另一根则把她的左脚踝和桌子腿牢牢拴在一起,他的嘴唇紧闭并且动作娴熟,脸孔死白像是一尊毫无生命力的头像。
塞瑟骑到她的腰上,攥住她的鳞片胸甲,双手用力一拉,小铁圈和鳞片顿时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他的双手多处都被被割裂,渗出了血珠,可是他那两条清秀的黑眉毛一点也没有抬高或者降低,就好像那双手不是他的;隐心眉此刻就像一只被狼咬住喉咙的羊,她试图尖叫,但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濒死之人的呜咽声。
最后一层遮盖被撕去,塞瑟可怕的表情起了变化,他的手此刻正放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戳记之上。火焰从他的疯狂的瞳孔中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狰狞的画面,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他骑着的那个赤着上半身的女人不见了。他只身行走在满是骸骨的火场之中,哀鸣和呼号声不绝于耳,那无数条枯干的手臂争先恐后地拉住他的双脚,想让他被这永恒的烈火和不死的虫所吞没。他的手在熔岩中燃烧,痛苦啃噬着他的皮肉,那银铃般的,毫无生气的清脆笑声从他的胯下传来,无数张看不清五官的脸环绕在他四周,对着他轻柔地狞笑······
“还想继续吗?”
那女人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把他拎出火海,重新丢在营房内。塞瑟伏在隐心眉的脖子上浑身战栗,直到他艰难地抬起身子,像撕扯黏在一起的皮肉般痛苦地缩回自己那覆盖在她戳记上的右手。
“你这魔鬼。”他滚在地面上,含糊不清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