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郁闷的,莫过于段玉清了。
可以说,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傻叉,最倒霉的人了。
我怎么就这么傻?
为什么我又犯在燕七手里了。
上一次,与燕七之间的矛盾,算是勉强过去了。
这才几天呢,又犯到燕七手里了。
我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呀。
麻痹的,范通那厮倒是好运气,竟然躲过了一劫。
他奶奶个腿的。
段玉清被燕七扇了一个大巴掌,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赶紧弥补损失,挤出一副贱狗摇尾巴的笑,向燕七不停作揖。
“哎呀,燕侍郎,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刚才有些疏忽,有些莽撞,嘿嘿,那个……”
燕七无动于衷:“少来这一套,谁和你是一家人呢。”
段玉清尴尬不已:“燕侍郎,我行事过于莽撞了,请您看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就……”
燕七懒得听他找借口:“你可不是莽撞,你多厉害呀,大理寺卿,三品大员,指谁就抓谁,管你三七二十一,抓你能咋的?你还敢反对?直接打死!反正在段大人眼中,人命不过草芥,死了一个能怎么样?随便找个罪名扣上,齐活了。是不是,段大人?”
段玉清吓得毛骨悚然。
他一下子跳起来,指着那帮差役,哇呀呀大叫:“你们这帮不开眼的,杵在那里当死人吗?还不快给燕侍郎的手下松绑。”
燕七摇摇头:“你可别松绑!人是你凭实力抓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松绑呢?他们可都是罪人呢,要被你带到大理寺动刑的。你把他们放了,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段玉清吓得瑟瑟发抖,脸都绿了。
这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段玉清嗷嗷大叫:“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松绑,都给我松绑。你们是死人吗?”
一帮差役再一次去松绑。
燕七阻拦,不让松绑:“段大人,你抓人容易,放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脑子想想,可能吗?”
“燕侍郎,我给你跪下了。”
段玉清急的火烧眉毛。
噗通!
双膝一软,给燕七跪下了:“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您了。”
燕七指着段玉清的鼻子质问:“你得罪的是我吗?放屁!放你的狗屁!我告诉你,你得罪的是大华的王法,蔑视的是大华的尊严。”
“你身为大理寺卿,该当明察秋毫,分辨是非,不偏不倚,还百姓一个公道。”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竟然沦落成了权贵的走狗,人家放个屁,你就掂掂的凑过去闻,还要说一句真香;人家拉一坨翔,你也要吃热乎的,大快朵颐。你怎么就那么贱?在你眼里,只有权贵,哪里半分正义和公平?”
“似你这种宵小之辈,有什么资格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汇报给安御史。段玉清,明日早上,你就等着安御史送给你的惊喜吧。”
哗哗哗!
大厅中掌声四起。
“燕侍郎骂的太好了。”
“好有正义感。”
“偶像!”
段玉清如遭雷击,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一帮差役赶紧将段玉清唤醒。
段玉清双眸无神,眼神暗淡,一张脸漆黑无比。
燕七的话,彻底结束了他的仕途生涯。
这一次毫无原则的抓人,是个无法撇清的槽点。
安四海只要奏上一本,在朝廷之上痛批陈词,朝廷上必然不会放过他。
段玉清看了一眼燕七,像是过街老鼠,灰头土脸的滚了出去,竟然连差役都顾不得了。
“哎,段大人,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