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渠看着虎子走出来,立刻向仓管挥挥手:“关门。”
“慢着!”
燕七一个眼神瞟出去。
虎子立刻领悟,站在仓库的门口,轻轻一扛。
门就停下了。
任凭那十几个仓管使出吃奶的气力,依然纹丝不动。
蒋东渠急了:“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笑了:“刚检查完煤炭,你就关门,又是什么意思?”
“我……”
蒋东渠当然有别样的心思。
这些煤炭,花了他六万两银子,简直肉疼。
他就想着,应付燕七检查过后,再把煤炭卖出去。
这样,六万两银子赚回来,既渡过难关,也没亏钱。
两全其美,岂不是好?
蒋东渠想了想,道:“煤炭珍贵,害怕被偷,要关好门、上锁,免得被人觊觎。”
燕七哈哈一笑:“蒋侍郎所言极是,煤炭乃是稀缺资源,特别珍贵,一定要小心被偷。”
蒋东渠赶紧说:“所以说,仓门一定要锁好,万万不可马虎。来人,把门锁好。”
仓管还要锁门。
虎子站在门前,靠着门,根本就锁不上。
他不躲开,就算来二十个人,也没有用处。
蒋东渠急了,焦虑的看向燕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让你的人躲开啊,挡着锁门了。”
燕七摇摇头:“我觉得,锁门可不是长久之计。”
蒋东渠警觉的挑了挑眉毛:“锁门怎么不是久长之计了?”
燕七道:“你想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钱庄的锁头比咱们仓库结实百倍吧?但是,钱庄的钱一样被偷了。所以我觉得,煤炭所在仓库里,并不安全。”
蒋东渠气呼呼道:“难道你还有更稳妥的办法?”
燕七脱口而出:“当然有啊。”
“啊?还……还真有?”蒋东渠被燕七噎得上不来气。
燕七道:“当然有了,依我看,就该把这一千筐煤炭发下去,发给屯田司、山泽司、水利司、工程司。发下去之后,蒋侍郎便没有责任了,每个人负责保管自己的煤炭,丢了算自己的,与别人无关,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蒋东渠
一听,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行,万万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燕七一瞪眼睛,怒视蒋东渠:“现在正是寒冬之天,工部官员工作夜以继日,急需煤炭取暖,而蒋侍郎却将煤炭锁在仓库之中,不予下发,丝毫不顾及属下承受寒冷之痛,难道,你还要留着煤炭下崽吗?”
“似你这种上司,自私自利,不能为属下官员牟利,谁还能与你同心同德,与你推心置腹?你这种上司,真让人寒心呢。”
蒋东渠被燕七教训的哑口无言,表情讪讪。
“燕七,你怎么说话了,你竟然教训我……”
燕七掷地有声:“我不是教训你,而是替大家说出心声而已,各位大人,你们需不需要煤炭取暖?”
“需要!”
所有官员异口同声,喊得叮当三响。
“我们太冷了。”
“冻得要死。”
“手都生冻疮了。”
……
众人七嘴八舌,不停抱怨。
以前,他们是不敢。
现在,煤炭就在眼前,还有燕七带头挤兑蒋东渠,他们也就炸着胆子,一起讨要煤炭。
无形之中,他们有了主心骨。
谁呢?
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