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老爷你没事,闰之就放心了。”从后面的轿子里款款走出来一名女子,不是王闰之,又是谁?
难道苏轼已经和王闰之成亲了?王闰之的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小娃娃,手里还牵着一个。
“过儿,迨儿有没有害怕?”苏轼爱怜地摸了一下那小孩子的脸,柔声问道。
“过儿才不怕。”小娃儿挺了挺胸脯,“过儿和韩伯伯一样是个大英雄。”
“是啊,谁不知道杭州府的苏过最迷汴京城的韩几呢?”王闰之笑着捏了一下苏过那粉嫩的小脸,眼神突然间暗淡了下来,“要是你朝云阿姨没有出事,他们的孩子都可以当你的小老师了。”
“是啊,快十年了,我们都有两个孩子了,十六王爷还是不肯娶妻,唉。”苏轼长叹一声。
“谁让他当时那么犹豫不决,他要是直接告诉公主,他去那皇宫只是为了用心感化月华公主,让月华公主去皇上那求得诏书来,我们公主也不会心死,用鸣凰刺了自己的心口。”锦瑟说着,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的心好疼,仿佛那把鸣凰还刺在我的心口一样,我奔到锦瑟面前,握着她的手,眼泪扒拉扒拉地往下掉。
“无颜,你怎么了?”锦瑟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大病一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我们说起公主和王爷的事,你都嫌我们烦,说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怎么现在又如此感伤了。”
“锦瑟,我……”
我该说什么,我说我就是你的公主啊,我就是朝云啊。
我才没那么傻,我说了有人信吗?落无颜,这个名字倒挺好听的,再看看他们几个对这丫头的态度,想来也是一个得宠的主。
“好啦,我们快赶路吧。这一次调查私盐的事,竟然惹得盐帮来偷袭,看来回去后要好好地和将军还有王爷商讨一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老爷……”王闰之还想说什么,苏轼却将手一挥:“这些事我们男人烦就行了,你带好迨儿和过儿,照顾好无颜就行了。”
一乘轿子在落无颜的脚下停了下来,轿子里伸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正是长大了的苏迈:“无颜姐姐,我让你不要来帮忙吧,你还非说你的柳叶刀一刀双雕,瞧你那样子,还不如把你的刀给我用呢,我至少也一刀一雕啊。”
“迈儿,休得无礼。你无颜姐姐的柳叶刀是用神器制成的,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神器,莫不是飞凤和鸣凰,怪不得我刚刚摸上这刀片时觉得那么熟悉。
锦瑟竟让我和苏迈坐了同一挺轿子,又让李海跟在我们的轿子边,她则骑着马陪在苏轼的轿子旁,王闰之的轿子在我们两挺轿子的中间。
苏迨的话真的挺多,叽里呱啦地说了一路,我零零碎碎地将这些话捡了起来,拼凑了一个大概。
这一年是1073年,离我的前身路朝云身死已经过去了八年。苏轼大孝期满后娶了王闰之,又带着王闰之和两个孩子一起来到了杭州。韩几去了月氏国,将月华公主送回国,又用了一笔不知从哪里来的财富招兵买马平定了月氏国的内乱,将大王子赶到了边境的荒蛮之地,将王位还给了月氏国的老国王。
锦瑟自此就一直跟着韩几,他们漂泊了几年后,韩几在杭州遇到了刚刚到杭州来当通判的苏轼,就在杭州买了一家别院,住了下来。
那我呢,我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