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雪寒晚了一步,不过就算提前喊出声,张根留也不会住手。煞神掌再次击中金色符文阵,其中的能量正在剧烈翻涌。
嗡!嗡!
这次金色符文阵似乎发脾气了,瞬间将张根留与牛雪寒困在两座独立空间中。
呲啦......呲啦......
还没等张根留做好防备,周围立即出现强烈的雷电反应。连绵不绝的雷弧,不断在张根留体内四处乱转。数息之间,便有焦臭味传出来,并且伴有阵阵恶臭。
焦臭味是他的肉身被碳化的味道,可是恶臭又是什么呢?此时此刻,张根留已经感觉不到肉身与灵魂上的疼痛,因为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他的主意识飘了出来,围绕着自己的肉身转了两圈。原本还想着,以自动功法吸收这里的劫雷。可是这才数息时间,肉身与灵魂尽毁,这还如何修复?
叹息之余,主意识朝对面的牛雪寒望去。她的情况比自己好不到哪去,原本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此刻也如同一团烂肉似的,飘在对面那座空间中。
张根留不甘心,他觉得事情不该如此发展。即便自己十恶不赦,创世神在书写法则时,也该给罪徒留有一线机会。
想到这里,张根留的主意识不自觉的自嘲道:“我自己从不给恶徒留一线生机,此刻却想着这种事?”
叹息之后,他只能在自己那千疮百孔的肉身中,寻找可用之物。
四肢已成劫灰,躯干已成焦炭。头颅已经面目全非,此刻连身外空间的那些尸魔都不如。
“心脏半熟!半熟?”
主意识愣了愣,随后喜出望外。再查看丹田,竟然完好无损。虽然独立空间中的雷弧,完全没有减弱的意思,可也没有半分增强的迹象。
心脏半熟,是因为里面有本命精血守护。其中的能量,足够修复整个肉身。立即开始修复,可是刚修复一小片血肉,又被雷弧烧成焦炭。可仔细查看,那片血肉内部,却有丝丝缕缕的活性纤维。
本命精血只需稍稍引导,便在乐此不疲的工作。于是主意识又在查看元神,并试图找出修复之法。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主意识看了一眼下方的生命之树。
树冠上的火势不但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张根留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可如果继续让牛雪寒肆意妄为,那么此界终将成为魔人的天下。
约三个时辰后,张根留的肉身经脉被修复大半,勉强可以吸收能量。于是这座独立空间中的雷弧,不断被吸入他的丹田与精血中。至于他的元神,已经初步完成修复。
所有的一切,似乎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可是当他看到对面的牛雪寒时,他整个人再次变得焦虑起来。那个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比自己的恢复速度要块很多。倘若继续下去,对方一定比自己先恢复伤势。
他在焦虑时,情不自禁的停止了自动功法的运转。心中急速分析,是否可以打破这座空间,去到对面继续厮杀。
突然,张根留感觉到一股精纯的能量,流入自己的体内。四下感应一番,可是根本找不到那股能量的从何而来。
再看对面,他发现牛雪寒正在服用生命之源。原来如此,两座独立空间相当于被施加了同甘共苦咒。虽然不知当初的创世神,为何要书写这样的法则。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获取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彻底停下对肉身的修复。观察,分析,一定要寻得破解之法。周围的雷弧仍在继续飞舞,两座独立空间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
集中精神用心感应,张根留突然发现一些透明符文在相互交流。因为眼睛一直没来得及修复,所以先前没发现这一点。符文的样式张根留很清楚,就是远古时期冥界常用的文字。
约两个时辰后,张根留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奥秘。于是他驱使法袍金线,飞速在空间壁上书写起来。半炷香后,肉身修复大半的牛雪寒,突然睁开眼睛。她迷茫的查看自己的肉身,可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喝下去的生命之源,为何会对肉身有伤害。
而此时的张根留,却在全力运转自动功法。此刻他的肉身修复速度,是之前的十倍。四个时辰后,独立空间缓缓消散,双方重新获得自由。此时的张根留,各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可牛雪寒,仍然是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
“狡猾的人类,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唰!
张根留闪身过去,打算与其近身搏斗。因为从相识到现在,对方从未施展过拳脚工夫。从前是觉得魔人的肉身太强悍,近身战对自己不利。可如今自己在黑暗空间闭关数十万年,即便不是对手,也不会瞬间落败。
砰!
对轰一拳后,双方瞬间拉开距离。张根留的手臂被震得酸麻难当,于是立即调动再生之力修复。再看对面的牛雪寒,脸色再次变得无比苍白。
虽然这样打一个女人不光彩,但他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充当什么君子。
砰砰砰......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张根留再次欺身上前,并且疯狂出拳。而牛雪寒因为伤势越来越重,只能苦苦格挡。
呼啦!啊......啊......
在这种情况下,张根留只想早些结束战斗。于是他调动三千弱火,牛雪寒瞬间被火焰吞噬。前者不敢大意,紧紧盯着在空中哀嚎的火人。因为那颗玉蛋还在她手中,也不知她说的是否属实。
呼......
牛雪寒终于摔向地面,并且一动不动。张根留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兵解,于是缓缓落地,但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她先前拿出来的那颗玉蛋,已经不见踪迹,似乎被她藏了起来,因为那不是轻易烧毁的事物。
生命之树的枝叶已经全部烧毁,如今只剩一根巨大无比的树干立在原地。整座生命池似乎恢复了平静,安静得让人感觉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