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进入商人之屋公共休息区,商人、旅客的喧嚣声与火把、篝火的热浪一起向她扑来,其中还混合着麦酒、烤肉、汗臭、脚臭、技女脂粉气息。
挂着吊灯的天花板下,摆了七八十张橡木圆桌,没有隔间,大部分桌子边都坐满了人。
有船员、旅客搂着技女喝酒,有商人在角落小声谈买卖,有等着出货的米商,站在桌面上,向四周商贩大声兜售自己的夷地黑米。
也有买家敲击铜锣,穿行在大厅间,吆喝着“铁锭,无限量收购铁锭”。
有大腹便便的银行代表坐在大厅固定位子,咆哮着贬低借贷人抵押物资的价值。
几十个脸上印着酒瓶与饭桌刺青的女奴穿行在酒桌间,为客人端来酒水饭菜,清理空掉的桌子、盘子和酒杯、酒壶。
在大厅走了几步,丹妮发现它预想的更大,“口”字形的巨型建筑第一层,整个都是餐厅,中间的庭院铺着石板路,种植着许多葡萄架,还有一片假山,假山上有凉亭和戏台,假山中开有洞穴。
站在前厅能没有阻碍地看到庭院,甚至看到后厅和左右厅内景象。
只有灰石立柱支撑屋顶,四面大厅面向庭院的那一边皆没有墙壁。
有不少酒客提着酒壶,站在庭院观看戏台上的表演。
丹妮与巴利斯坦也在回廊要了个位子,点了些酒菜后便好奇看向假山上的戏台。
一曲戏目还没看完,丹妮便黑了脸蛋。
上面在讲述一个两个吉斯人,希拉、希曼父女两人的故事,剧情......大概就是吉斯版本的《伯劳、希尔与臭虫》,也即是杨白劳与喜儿。
希曼多么勤劳能干,希拉多么纯洁善良,父女两在渊凯庄园过着单纯却幸福的生活,结果......
就听那个吉斯少女用婉转动人的歌喉唱道:“我本住在渊凯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龙之母,她蛮横不留情,违背人伦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妈妈跟她来翻脸,惨被龙炎喷了脸,我爸爸骂她欺善民,反被她抓进金字塔,强健一百遍啊一百遍。”
“噗嗤......”西厅回廊有客人喷出酒水,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好事我也想试试,一百遍啊一百遍,哈哈哈,这群吉斯人真特么有才,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喂,被强健一百遍,你爸爸怎么还没死呢?”庭院有酒鬼指着少女一边的吉斯中年人喊道。
“爵爷身壮健,残命得留存。”那中年人打着拍子叫道。
“哎呦,还爵爷,你是贵族?”
“我爷是贤主,传承万年前!”吉斯男人唱道。
吉斯女孩接着唱:“火为衣衫,血为汤,龙之母哟烧了我村庄,五万农民哟挂桩上......”
竟然将火烧吉斯大平原、残杀五万奴隶的罪行也按在龙之母头上。
“我要砍死那群混蛋。”
“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真相。”白胡子按住丹妮紧握的拳头,小声劝道。
丹妮板着脸摇头:“我不在意他们颠倒黑白,因为历史注定由我书写,但很明显,那群吉斯人抄袭了我的文化宣传攻略。”
之前在广场上看《五鹰战龙母》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再看了这处抄袭痕迹如此明显的“杨白劳和喜儿”,丹妮瞬间醒悟过来,自己的政策被吉斯人研究并发扬光大了。
曾经那么淳朴的异界人也学坏了!!!
“呃,这个这个......”白胡子面色扭曲,半响说道:“要不,收买一批吟游诗人帮您传遍——”
“太假了吧!”还是西厅那位客人,他捶着厚厚的橡木酒桌,杯盘哗啦啦作响,“喂,戏台上的吉斯人,你们用点心好不好?
龙之母都打下弥林和渊凯,何必再去烧自己的庄园呢?
不说她一直在解放奴隶,就连最愚蠢的维斯特洛领主,也不会无故残害手下农民,农民死光了,谁为她种地?”
维斯特洛这个词如磁铁,瞬间吸引了丹妮与巴利斯坦二人的注意力。
一桌坐了三个人,一个缺了鼻子的侏儒,一个面容肃穆的方脸中年人,最后一人只能看到后背。
“七层地狱啊,提利昂!”巴利斯坦低声惊呼。
“谁?”
“就是那个小恶魔,泰温·兰尼斯特的侏儒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
“他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丹妮笑着问:“他可能认出你吗?”
白胡子摸摸自己染成蓝色的胡须,摇头道:“小恶魔很聪明,又在君临待过几年,我没把握瞒过他。”
丹妮侧头打量《权游》第二男主,双腿粗短,畸形扭曲,脑袋大得不成比例,如果漂亮点,说不得还能伪装萌萌的大头儿子。
可他实在是丑,脸型本来就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又缺了个鼻子,黑洞洞的鼻孔,加上突出的前额,满嘴褐色和金黄色交错的胡须,看着有点像野生状态下的猪八戒。
呃,身材有点矮,不足一米一。
猴哥的躯干,八戒的脑袋,还有长得比他更寒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