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要背叛朕?”嘉靖帝冷冷地问,字字如同冰粒,坠地有声。
陆炳又故技重施,咚咚地猛叩起头来,一边辩解道:“皇上,陆炳没有谋反,陆炳没有背叛你啊,鞑子攻破了宣武门,属下只是想进宫保护皇上罢了,陆炳自小便跟随皇上,怎么可能背叛皇上呢!”
黄锦冷笑道:“陆炳,你违抗圣谕,率锦衣卫强行冲击午门,明明就是谋反无疑,休得再狡辩!”
“皇上,这一切都是误会,黄锦不久前才差点被皇上杖死,所以属下怀疑黄锦怀恨在心,假传皇上口谕,属下十分担心皇上安危,这才下令冲击午门的,求皇上明鉴啊。”陆炳一边把头叩头通通直响,一边悲声辩解。
陆炳这个理由乍听起来还说得过去,实则却是漏洞百出,不过朱厚却是皱起了剑眉,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黄锦见状不由暗暗着急,忽然灵光一闪,冷笑道:“陆炳,你到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欺骗皇上,嘿,韩大捷没死,如今就在徐府之中。想当初韩大捷已经查到张寅有问题了,但你为了陷害徐晋,竟然硬是把事情压下去,还逼使韩大捷在皇上面前作假证,害得皇上误会了徐大人,这才酿成今日鞑子围城的大祸,险些断了我大明国祚,光是这一条罪状,你就百死莫赎了。”
黄锦此言一出,朱厚本来犹豫的表情立即又变得冷沉起来,厉声喝道:“来人,把陆炳打入死牢,陆家上下尽数抓捕待罪!”
朱厚说完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再也没看陆炳一眼。
“皇上饶命,世子殿下饶命啊!”陆炳惊恐地高呼,额头上鲜血如注,可惜朱厚径直走远,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陆炳试图站起来追上去,却被两名军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黄锦冷笑一声道:“陆炳,咱们虽然都是自小服侍皇上的老人,但是呢,你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就别痴心妄想皇上会饶过你了,别说喊皇上世子殿下,嘿,就是让你老母跪下求皇上开恩,也不可能再饶过你了。
啧啧,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古人诚不欺我啊,陆炳,没想过你自己也会今日吧?想当初咱家差点被杖死时,你是怎么说的?让我黄锦别惹你,否则连怎么死都不知!
没错,你陆炳是厉害,但跟徐晋徐大人比,你连提鞋都不配,我黄锦治不了你,但是徐大人治得了你。
嘿嘿,别不服气,你知道徐大人现在何处吗?他此刻就在京城之中,今晚京中的一切都是他在布局!
没错,这就是一个局,陆炳,你和郭勋、张伦、汤绍宗都进了徐大人的局,被玩弄在股掌之中,哈哈!”
陆炳心中大骇,又惊又疑地道:“黄锦,你少来虚张声势了,老子不信!”
黄锦哂笑道:“你陆炳如今已经是死囚一个,咱家犯得着在你面前虚张声势,嘿嘿,不怕告你吧,神机营昨日凌晨下大雪时就进了朝阳门,郭勋今晚派去偷袭徐府的人马刚进院子就挨了枪子,还有宣武门被鞑子攻破也只是假像,就是为了引你出洞,你还傻乎乎地带人冲击宫门,真是白痴呀!”
陆炳脸色涨得通红,胸中血气翻涌,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像一只漏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恨啊!
黄锦见竟然把陆炳气得吐血,不由心情大快,一挥手道:“来人,把陆炳押进死牢!”
黄锦命把了陆炳押走后,立即带人兴冲冲地赶往大时雍坊的陆府抄家,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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