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罗龙文便向徐晋辞别,准备出海前往金塘岛。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对于罗龙文这种未雨绸缪的办事风格,徐晋自然十分欣赏的,而且对其劝降王直的信心也大大增加,于是便特意派了宋大眼保护他上岛,顺便观察岛上的兵力和防务部署,为谈判破裂后的强攻做准备。
还是那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徐晋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能谈成就最好,谈不成就直来硬的!
且说罗龙文进了大厅,立即满脸笑容地快步走到王直的跟前,拱手行礼道:“本固兄,好久不见!”
王直这半年来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这时突然见到同乡好友,既惊喜又亲切,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了,激动得站起来握住罗龙文抚拳的双手,语无论次地道:“含章兄,鄙人还以为这辈子再无相见之时了,今日在此得见故人,大慰平生,快坐!”
罗龙文见状顿时又淡定了几分,看来自己这次是来对了,王直现在慌得很啊,那就好办!
两人重新落座后,王直命人奉上茶水,又向罗龙文介绍了屋内的徐元亮和宇久盛定。话说徐元亮虽是王直的义子,但跟毛海峰不同,毛海峰是养子,是王直养大的,所以罗龙文也认识,徐元亮则不然,是王直前几年才认的义子,所以罗龙文未曾见过。
彼此寒暄过后,王直便试探道:“敢问含章兄从何处来?”
罗龙文微笑道:“从宁波府来。”
此言一出,徐元亮和宇久盛定都不由脸色微变,因为直浙总督徐晋如今就在宁波府。王直神色有点不自然了,自嘲:“鄙人如今是朝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反贼,人人避我如蛇蝎,唯独含章兄飘洋过海来看望鄙人,实属难得!”
“鄙人这次登岛,除了看望本固兄,其实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罗龙文道。
王直不由心中一动,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和罗龙文虽然还算有点交情,但还没到让对方舍命来访的地步,所以猜测罗龙文是受了官方的委派,否则罗龙文肯定不敢如此堂而皇之来找自己的,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含章兄有什么紧要事?”
罗龙文瞟了一眼倭人宇久盛定,王直马上会意,找了个由头把宇久盛定支了出去,后者离开时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凶光。
“好了,如今没有外人,含章兄请直言吧!”王直略带期待道。
罗龙文的本意是让王直把徐元亮也支走的,但见王直似乎并没那个意思,显然对徐元亮十分信任,于是开门见山地道:“本固兄,鄙人这次是奉了直浙总督之命前来招安的!”
王直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但闻言还是激动得有点颤抖,吃吃地道:“含章兄此话当真?”
王直很有些意外,同时惊喜无比,如今官兵正气势如虹,他每天寝食不安的,就是担心官兵会来围剿自己,没成想直浙总督徐晋竟然想招安自己。
罗龙文微笑道:“这种事鄙人哪敢开玩笑,这里有总督大人的招安文书一封,本固兄还请过目!”
罗龙文说完把徐晋那封招安文书取了出来,交到王直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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