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马路边,烈阳在人的头顶上,誓要将走在荫影外的人榨剩最后一滴汗水。
一只白色的大狗跟在保安身后,一人一狗神情一致——垂头丧气。
保安拿起电话,从大白身边走开了几步,像是要避免让大白听清他谈话的内容。大白见保安走开到围墙下也不跟上,只低头看着眼前的下水道井盖,尾巴都垂了下来。
大宝爸爸的车停在对面马路边上,车窗半开。
“哼,再不扔掉它,今晚就把它给毒死!”
这时,一辆白色的轿车恰好停在大白的前面,遮住了大宝爸爸往他们看去的视线。
只见那辆轿车,流水般流畅的线条,无论是车胎上的标志还是侧面车身的凹凸勾勒细节,处处都体现着车辆是精品中的精品。
“该不会是艾文的车子吧?”
大宝爸爸正要探身过去仔细瞧,轿车已经慢慢驶离。刚挂断电话的保安回身见大白不见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瞪直,一只手却放在左胸上,作大舒一口气的动作。
……
夜,盈凸月。六月初十,时间刚过上弦月,明月已过半,未满。一圈云朵围绕在月亮四周形成月晕,风起,月亮下面的厚云飞快地翻滚向前。
祈愿在土地公公的帮助下和夏可一起来到大宝的房间内,房间内温度偏低,已经熟睡的大宝将被子卷裹住身子翻了个身。
床正面对着房内唯一一扇窗,月亮正好与床头上的镜子相对时,镜子反射亮光,纸片人出现在窗缝间。
室外风力不小,在窗户半拢又未闭紧的情况下,大口往室内灌风,发出呼呼的呼啸声,却半点没有影响累败累战的纸片人。
床头柜上的玩具陀螺还静静躺着,中间的盖子无声地打开,中间用小纸包裹的毛发自己长了脚,噌噌地往大宝的额头上跑。
两纸相撞,纸片人身上的毛发被替换为小纸中包裹的,坚强的纸片人发挥累败累战精神,站起身后噌噌地跳下床,跳到夏可的鞋上,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样,它牵引的人就变成你了?”
祈愿心想,她相公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宝一样被一张纸做成的小人牵引呢?
“劳烦了。”
不知何时已现身于房间角落的土地公公依旧弯腰垂目,手上的拐杖笃地时发出咚咚的声响。
祈愿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来到循棠的车上,车窗外,大宝爸爸站在边上,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低拉,下巴高抬、双目依旧忍不住去观赏轿车,丝毫没有察觉到车内有人的事实。
“初阳已经睡下了吧?”
“睡下了。这个傻蛋在外面已经站了许久了,我要不要启动车子了?”
“再等会吧,我还能呼吸得过来,夏可应该在下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