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焕回到学校,花一天时间修整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兼职工作中。
宿舍里又剩下祈愿一人,连橘子都不知去向。
今天是元宵节,学校里一切照常,保安大叔晨运回来就兼职打扫落叶,唦唦唦唦的声音是BGM。
祈愿看了一个早上的书,正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远眺绿景,房间里传来电话铃声。
“娘子,今日元宵,我有空在人界呢。”
“嗯,所以你在别墅吗?”
“嗯,正准备出发过去你那里,我们约会吧。”
“哈哈。好啊,左焕也出去打工了。你差不多到了就响一下,我立刻下去。”
“你不打算对我投喂吗?”
祈愿顿了一下。
三天之约。
两人最后一天相处,好像是2月5日,三天过后,就是今天2月8日了。
“但是,在宿舍,不方便啊。”
“做相公的,应该无条件喂饱娘子;做娘子的,也应该无条件喂饱相公。频次只能加大,不能缩小。不能!”
“但是接我回别墅,一来一回要好长时间啊,你又不是那么快结束的人。”
“如果改为每夜一投喂,我或许可以快点得到满足。”
“呸呸。合着你想跟我约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对不对!”
“由爱生欲,再由欲生爱,以此循环,先后顺序不可调换。本仙与那些只有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不一样的~”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你别折磨我就好了。我们在学校附近住的房子,装修好了吗?”
“循棠说了,22日是进新屋的吉日,那天我过去宿舍接你。”
“好吧,你安排,别跑到别墅那边那么远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下午六点之前要回到宿舍呢。”
夏可等祈愿挂了电话,才点了点红色的按钮。
刚关上车门,循棠闪现在车外。
“大人,日式料理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当天事发经过,查到了吗?”
“蓝儿处理事情滴水不漏,我奔走各方都没有收获一点消息,只好直接去问了。
那是她在处理一个CASE,只是凑巧遇到夫人,当时人还没断气,伤口处有轻微血溢出,夫人天赋异禀,嗅到了血的味道,以为她血崩了,才有后面的事情。”
“她或者她的人没有多嘴吧?”
“没有,蓝儿也担心夫人会想起幼年的事情,在暗灯的刹那便冲出来扶住晕倒的夫人了,夫人似乎对幼年的事情还有较大的阴影,怎么喊也无法清醒过来,后来的事情大人应该都知道了。”
“当时那人只是轻微出血,祈愿就闻到了?”
“是的,那是蓝儿特殊的手法,受伤的地方如针孔大小,而且位置并非对准血管,受伤超过二十分钟左右时间才会迸射血液,等发觉时已经没有接受急救的机会了。”
听夏可没有回应,循棠再次开口。
“大人,当年加害者的家属犹存,夫人日后总有与他们相会的时候,不如处理干净,以免日长梦多?”
“平添孽障,我们不怕脏了手,就怕给祈愿添增孽缘,是我大意了。”
“明白。料理屋一事已处理完毕,警方不会再联系我们了,蓝儿那边,也承诺不会主动与夫人接洽。”
“好。”
“循棠告退。”
夏可启动车子,往学校开去。
***
“这导航准不准的啊?我们转了N个弯了。”
“这边的房子跟学校附近的房子有得一比,弯弯转转弯弯,是这样的啦。还有200米,很快就到了。”
祈愿和左焕两人如同走在小桥流水人家画中,几乎每转一个弯就能瞧见一条窄短的石桥,小巷又深又窄,不时能见到几位老妇或老翁拿了藤椅坐在家门前唠嗑,颇有老G市风味。
距离开学还有八天不到的时间,婉儿终于耐不住性子,邀请两人到家里暂住两天。
左焕整理了下时间表,两人带着一个小行李箱穿过大半个G市,来到婉儿家所在的黄港区。
这里是G市其中一个老城区,民国时期到八九十年代属于富人街区,到处可见偏澳式建筑风格的老房子,随着年岁变迁,年轻一辈大都搬到新城区打拼,只留下老一辈守在“祖屋”。
周日的时间,路上也没有见到几个小孩,大多是围坐在树下作棋和在巷子里唠嗑的老人,稍显冷清。
橘子在背包里闷不住,祈愿只好换一个方向,将背包放在前头。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两人并排行走几乎将巷子封堵住,想到这里,祈愿侧身走到左焕的身后,想让出一条过道。
没想到,一个巴掌拍在了祈愿的肩上,伸掌的人身高在祈愿以上,少说也应该有一米七左右,不可能是婉儿。
祈愿一回头,在发出惊叫之前又被震耳欲聋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拍她肩膀的人是一个流浪汉,偏长的头发油腻打结成一团,身上披了一件原本应是红色的女式短款大衣,赤脚。
更甚的是,他见了祈愿,像见了鬼一样!
大张血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露出微黑的牙齿,碎步退后的时候撞到一户人家的石狮像摔倒在地。
左焕在前头盯着导航的手机,直到听到流浪汉发出的尖叫声才回过头来。
“什么情况!神经病啊!”
祈愿很无辜,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一下子立场就变了呢。
“饶、饶、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呜~”
“我也不知道,他无端端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他就这样了……”
“神经病吧!别理他,我们走快两步吧,快到了。”
流浪汉趴在地上跪地求饶,在听到橘子嘶吼的声音后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再抬头看人。
左焕一边从包里抽出湿纸巾给祈愿,一边辨认着方向,带着祈愿在下一个转角处转弯。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确认彻底没有再听到流浪汉的声音了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们,跟着导航走,从地铁站到这里也才十五分钟的路程,你们怎么走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