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跟娘子你争孩子。只是,孩子无辜,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连爹爹都不能唤?”柔声似水,灌进祈愿耳内,像麻药醉了祈愿挣扎的心。
“他们的爹爹岂是你想做便做的。陛下天人事忙,如何能抽出时间扮演这便宜爹爹?他们不是你的筹码,不是你的棋子。没有爹爹又如何?孩子慢慢长大,自会明白的。”
“他们不是我的筹码,不是我的棋子。娘子从来也不是。”
祈愿闭上双眼,深呼了一口气。
“我们都知道,过去的事情如何已经无关重要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只有过去,没有未来,所以现在我也不愿多花时间与你纠缠。
我记得两人曾经的约定,是我无情无义、我卑鄙无耻,我决定不再遵守了。我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等你了。夏由柯,我不爱你了。”
说出这番话,仿佛抽调了祈愿全身的力气。祈愿靠在墙上,避免滑落下去。
一边衣袖被抓住,抓住衣袖的手不住发抖。
“我们没有未来?那我的未来怎么办?我的未来每一个时间、每一个片段都是你。”
“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我知道你不爱我了!从来都是我非你不可!
你觉得伤了、痛了,你便把我抛弃掉,像件衣服一样!可是我再伤再痛,我也不能将你从我的心里割去,你就是我的全部!从来只有,我非你不可!”
祈愿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弯腰从一侧躲了出来,走到门边要开门出去。
夏由柯从后面紧紧搂住祈愿的腰,“你就不能重新爱上我吗?”
***
钟叔来到祈府正门,迎接两位大人到夏由柯的房间觐见。
似春在前厅与炜彦玩耍,静静观察着夏由柯带来的人的动静。
“钟大人、柳大人,这边请。”
钟叔身后,是钟鸣锴,大天朝镇北将军,年二十五,身穿戎装,铁面剑眉,气宇轩昂。
另一位柳大人,方村嫡长子方柳明,其父因直言上谏,被废帝诛五祖,方柳明获夏由柯相救,方家虽现已平反,方柳明对外仍唤名柳明,现任大天朝丞相。
听到是钟大人,似春转头望去,只见到钟大人的背影。只看背影便觉杀气甚重,正气凛然,不愧是护国边疆、前阵杀敌的将军。
其实两人幼时曾有一面之缘,钟鸣锴作为钟叔族中后人,曾到当时夏由柯居住的地方拜见。
似春作为府中女护卫重点培养对象,听讲了他授的一门课,释迦山上的阵便是似春从那日课程中受启发设计出来的,是一个使不懂阵法的人进山之后迷失方向、无法侵扰祈府的布阵。
走廊上,钟鸣锴向钟叔打听。
“钟厚伯,鸣锴与柳大人在上山的途中遇到的阵法,可是祈府中人设置?”
“应该是的,当时娘娘和几位婢女到山上深居,娘娘深居闺中、平日只爱好看些医书,几位婢女伺候娘娘前曾归属陛下。依老夫看,应该就是似春那孩子设计的了。
看来那孩子兵法学得不错,这阵法是陛下才解开的。以往搜山,从未有人能找到这里,因此我们才无法找到娘娘。”
一行人走到后院,见是祈愿从房中走出来,都下跪拜见。
“娘娘金安。”
“几位大人言重了,村妇祈愿担当不起。”欠了欠身,祈愿不再理会三人,径自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