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子的眼中,杨培安是一个近乎完美但是又太过霸道的男人,他想要掌控顺子的一切,甚至想要插手安排顺子的生活,除了这些之外,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就连绘画和泥塑,他也总是能提出一些特别的建议。
顺子的心里显然是在恐惧什么。她拉紧了身上的衣服,抱着自己的肩膀,“可能——我是说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偶尔闯入院子的人,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刀,可能对我们来说更容易接受。我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是——”
“最重要的是,还有活着的人。”兰溪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杨丹曾经提出的想法,她的态度看起来是那么的古怪,就好像早已经确认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他还活着,你打算做点什么吗?”兰溪知道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有些,她觉得还是问清楚更好。
更重要的是,现在是顺子最脆弱的时候,到了明天,她的身上可能会再度披上厚厚的铠甲,别想从她的口中多打听出来一个字。
顺子叹了口气,“好吧,我是打算结束这一切,我和他之间,应该画上句号了,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太尴尬。事实上,在见到他之前,我就打算这么做。我觉得这段关系让我不安,也让我感觉不舒服。”
“是因为凌霄怀孕的消息吗?”兰溪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问题。
果不其然,顺子同样的困惑,“其实——在丹姐开口之前,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她——我是说凌霄,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不是吗?上一次来我工作室的时候,我是指差不多一周多之前,她还帮我搬东西。不过——她自己似乎都不确定不是吗?”
兰溪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同时,她也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丝寒意,第一个知道自己怀孕的居然会是别人,如果凌霄不是一个迟钝的女人,那对她来说,一定是个惊人的打击。
“事实上,也的确有这个可能。”顺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上次凌霄说,杨培安安排她去做一次体检,那个体检的单位,和杨培安的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他第一个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既然知道,居然不告诉自己的妻子?这不是很奇怪吗?”兰溪的心中又多了一丝不安。
就连顺子也觉得不安起来,她皱了皱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犹豫道,“或许,他可能——他可能觉得凌霄自己已经知道了吧?凌霄她看起来——性子有些迷糊。”
何止是迷糊?在兰溪的印象之中,除了杨培安死后那一番痛哭的诉说之外,绝大多数的时候,凌霄都是一个心思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的人。甚至完全没有办法跟她进行正常的交流。
“你赶去的时候,孔尚言在什么地方?”兰溪再度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让顺子瞪大了眼睛,“你说他?他就那条石子路的尽头。他怎么了?”顺子的眼中写满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