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夏突然顿了一下,她提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兰溪,你信命吗?”
“信命?”兰溪忍不住乐了,“我亲爱的姑姑,现在我才二十出头,难道你就想我像个老年人一样,每天抱着老黄历过日子吗?翻一下看今日不宜出门,我就不得不待在酒店里不出门?哪怕外面下起了钞票雨,我也只能瞪着眼睛看着?”
“你这丫头,还真是犀利。”林润夏忍不住笑了,“不过我出门前还真是看了一下老黄历,今天还真是不宜远行。”
车里两个人笑成了一团。兰溪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胳膊,“不过还真是,如果我不出门的话,说不定也不会遭遇这次意外了。”
那显然不是一次意外。虽然林润夏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曾经几次提醒兰溪,应该马上报警,让警察们来处理这件事情。兰溪只能摇了摇头,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疾驶的方向正是一片住宅区,要找出来并不容易。她只能含糊地告诉林润夏,等她们回来再说。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林润夏叹了口气,“从前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我们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就不由得我不信了。想想看,先是我的未婚夫,接着是我大姐,接着是长兄,接着又是母亲,这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兰溪一时间为之语塞,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林润夏。事实上,她也感觉不可思议,十几年的时间,三个年轻的生命就那么去了,如果说是巧合,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
“我小时候曾经听人说过,这一家人,就是一大堆的柴禾,阎王爷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夺人性命,就像抽一根又一根的柴一样,直到哪一天抽不动了,这家的噩运才会结束。所以,你说,我们家的噩运,看起来马上就要降临到我头上了。”林润夏的声音里多少带着那么一丝恐慌。
兰溪被林润夏脸上的惊恐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不用当真。”
“从前我也不信,但现在我信了。”林润夏摇了摇头,“我记得有个占卜很厉害的人,说我们家的人不该享受大富大贵,所以才会出这么多的意外。我想,我哥就算是表现得再怎么平静,也信了他的话,所以才会决定把钱财交给嫂子处理吧?那也是我们家欠我嫂子的。”
“他?你说的是谁啊?”兰溪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在提到那个他的时候,林润夏的态度很显然变了,就好像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崇敬。
“那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我们都称谭叔的,是一位跨国公司的老总。他见过的世面多,所以我们都很敬重他。”林润夏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微微的激动,“不过我母亲特别不喜欢他,每次见了他,都不怎么客气。你说,我是不是找他给我们算一卦,接下来到底还会出什么事?四次意外,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四次?兰溪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她把张晓芙的意外也算了进去。很显然,张晓芙是自杀,在误以为自己的罪行暴露之后,才会跳楼自杀。
但没曾想,林润夏却摇了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母亲的死。”
林老太太?怎么可能他?兰溪惊讶地瞪着林润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