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根生平日里不与人往来,除了打游戏之外,少与与外人接触。平日里沉默寡言,看不出来有什么攻击性,从不与人冲突,换句话说,他的性格甚至有些懦弱。
“不是说脾气暴躁的人最容易不计后果吗?”乔智皱紧了眉头,他看了看兰溪,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李逸飞的身上,“不是冲动杀人,而是有预谋的谋杀,袭击的几乎又算是同一类人。李老师,这又该怎么解释?”
“连续杀人案。”李逸飞摇了摇头,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苏教授曾经提过的那种说法,开膛手杰克,就是被人故意养的一个杀手。“牛根生就是这样一种人,只要他心里的某个点被激发了之后,整个人就会失控。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和善的人,凶起来的时候才会完全失控。牛根生本生就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其实如果你曾经见过朱月娥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会找到答案。”
眼下朱月娥已经是一个上访的钉子户,尽管当年的判决书、证据都已经明明白白地送到了她的手里,可她固执地拒绝相信法律,一遍又一遍的上访,只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
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人——她和天底下所有的妈妈一样,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绝对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亲手毁掉牛根生的也是她,这位自认为天底下最称职的妈妈。”李逸飞轻叹了口气,“早年的她,婚姻不幸,丈夫酗酒,最后失足落水死了。儿子就成了她最大的依靠,据说牛根生在学校里跟人打架,她一定会找对方理论,甚至不止一次跟别的家长大打出手。牛根生也是因为这个辍学在家。朱月娥也有轻度的人格分裂,一方面是对儿子百般迁就,另外一方面,又会在醉酒之后对儿子拳打脚踢,甚至有一次将牛根生打成了脑震荡。”
牛根生恨自己的母亲,这是他被抓到之后,亲口跟当时的秦局说的,可另外一方面,他又知道,自己是母亲唯一的依靠,所以只能在母亲的面前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据秦局说,最后朱月娥想要见儿子一面,他死活都不肯见,而且还让人带话给他妈说,下辈子千万别再做他妈了。”李逸飞叹息着摇了摇头。
乔智皱紧了眉头,掀开了档案的最后一页,那是一张彩色复印的照片,那照片很显然是经过染色的黑白照片——一个年轻的妈妈,拥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脖子里还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这就是朱月娥和牛根生吗?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在那个人的算计之中?”乔智感觉自己的心底冒出了一层寒意。
李逸飞点了点头,他一字一句道,“不错,我曾经和牛根生一起交谈过,他是个特例,一方面,他是有精神障碍的,轻度的精神分裂,伴随着妄想症,但显然有人利用了他这一点儿,随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很有攻击性的武器。所以,能发现他的心里,并能积极地判断出他心理状况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也是真正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