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太下三滥了,左相那人总喜欢自命清高,勉强还能记得自己是个读书人。”
“去查查他身边的,还有右相那边。”
耗子对顾晟从来都是迷之信任,听到吩咐立刻让底下人调转调查方向。
另一边,袁宝儿正在处理送过来的邀请帖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一天里她接了差不都十张帖子。
顾晟回来时正看到她一脸苦恼的看着两手的帖子。
他随后拿起来看了看,就扔到一边,“要是不想去就不去。”
听到这话,袁宝儿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去的。
不知道是在土曼圈禁太久了,性格变了,还是因为怀孕变懒了。
她现在最喜欢的状态就是待在家里,吃吃喝喝,赏赏景,种种田,再听她家小丫鬟跟自己胡诌八扯。
那些比拼服饰,拼名贵首饰,炫耀自家官人或者家族的场合,她发自内心的排斥。
顾晟见她想扔烫手山芋一眼的把帖子抖开,着重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宇舒展,法治新低的愉悦,犹豫了下,还是说了,“等到宝宝落地,将来你还是要回朝堂,面子上的事情总是少不了的。”
“那就等那时候再说,”袁宝儿不太在意。
她这一次打算亲自喂养孩子,那么暂时估算起码也要一年半左右。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做心理建设了。
袁宝儿没什么负担的把事情抛开,准备吃晚饭。
但是耗子匆匆赶来,顾晟只能提前离开。
袁宝儿本来吃得还行,但是顾晟离开,她就觉得有些冷清,也就没什么胃口的把桌子撤了。
两刻钟之后,顾晟进来。
“我要离开几天。”
“去哪儿?”
袁宝儿正靠着迎枕,跟甜瓜说话,闻言立刻起来。
顾晟扶着她坐好,怕她担心,跟她详细解释,“有个卫出了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
袁宝儿点头,交代他,“你自己当心些。”
顾晟笑了笑,带上御寒的披风阔步出门。
袁宝儿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他消失的背影,脸色沉凝。
甜瓜怕她担心,宽慰道:“大人这么能干,一准很快回来。”
袁宝儿扯了下嘴角。
布衣卫从来都是自成体系,哪怕只是一卫,他们也有自己的管理秩序。
而今能闹到惊动顾晟的地步,想来情况已经严重到卫长都控制不住的地步。
顾晟清楚自己明白里面的弯弯绕,也就没有粉饰太平的说什么一点小事。
而今要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修正大律。
大家都知道皇帝想要干什么,但是偏又不知道他想怎么干。
这种情绪发酵久了,那些依靠大律里的漏洞,吃大夏好处的硕鼠们肯定是要坐不住的。
袁宝儿敢断定,这次的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些人折腾出来的。
又是一场大风波。
她轻轻叹了口气,早早的歇下了。
自打怀孕之后,睡觉对袁宝儿来说那就一闭眼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太早睡会太早醒的问题。
隔天一早,袁宝儿神清气爽的醒过来,她看着窗外投射过来的阳光,出神了一会儿,叫了甜瓜,“去告诉马唐,全府闭门谢客。”
在接了十几封帖子之后,袁宝儿不排除有的人会厚着脸皮上门来。
毕竟宫里有她亲闺女和一向交好的闺蜜,元哥儿素来对她敬重,她们总会想没准她会知道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但其实真没有。
袁宝儿当下的关注点就在自己肚子上。
她只想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仅此而已。
所以那些是是非非,就让那些心虚的人去闹腾吧。
她行的端做的正,才不去搭理这些。
马唐的行动力很快,没用半刻钟,偌大的府邸前后门侧门以及角门,全部上闩上锁。
就这马唐还不放心,特地交代门房和小厮,哪个要是不开眼开了门,就以叛奴论处。
这个惩罚可以说是很大的,在大夏,叛奴被主家打死都没人管。
死亡的威胁没有人不怕,所以在各路人马试图来府里打探之时,成功的碰了个闭门羹。
而且还是结结实实的,哪怕是侯府来人都没叫开门。
这些,身居在内院的袁宝儿是不知道的。
她悠悠哉哉的散步,美滋滋的吃着点心,听着甜瓜给她将好笑或者不好笑的笑话。
不知不觉过了五天,顾晟回返。
听到是自家主子的声音,马唐一溜小跑的过来开门。
顾晟听着里面叮叮当当的开锁声,有些无语。
马唐恭谨的迎他进门。
“这几天有人找茬?”
他冷着脸问。
他自觉是很平常的询问,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刺得哪怕知晓服侍他的马唐都浑身发紧。
“夫人吩咐把门拴上,不过这几天确实有些人上门。”
顾晟哼了声,把马鞭扔给他,越过跪在地上瑟瑟抖着的众人,进了书房。
“把那些人列个单子出来。”
马唐赶紧从袖子里摸出单子,递过去。
顾晟扫了眼,眉头皱起。
“还有爬墙的。”
“是,”马唐低声道:“不过被夫人身边的扔出来了。”
顾晟并不意外,他安排在袁宝儿身边的那是顶尖的暗卫,可以说大夏最厉害的女暗卫都在她身边的。
“人呢?”
“在柴房。”
“很好,”顾晟冷笑,顺手拿回马鞭,阔步过去。
马唐走得慢,等到到时就听到里面鬼哭狼嚎以及清脆的皮鞭声。
他识趣的远远站着,约莫一刻钟,顾晟面无表情的出来,“把人送去府衙。”
交代完,他直奔后院。
袁宝儿正进行饭后一次走。
她抱着肚子,慢吞吞的走着。
甜瓜却不满意,强调她要快走,并且在前面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