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左眼半年前被弹片蹦瞎,这并不影响他的视力。
他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左腰跨刀,右腰别枪,一手拽缰绳,一手抚摸马背,单眼放光。
可以看出他极其爱坐下马。
他每抚摸一次马背,手上红色就增加两分。
旁边一名骑兵就忙打开随身携带的饮水壶,再从兜里掏出板刷,倒出壶里红色染料,在河野抚摸过得地方补上两刷子。
河野骑兵埋伏在百十多米凹陷处,有五十多匹战马。
树上一个士兵,拿着望远镜四周观看。想必在树上久了,口渴起来,一摸身上的水壶不见了。
河野嘴大的到了腮帮子,若是用力张开,塞个行军水壶没问题。
河野抬头道:“看到没有?”
树上人低头暗道:“难道自己的水壶掉到他的嘴里去了?”
“混账,问你呢?”
“啊!报告,还没有?”
河野皱眉道:“没有,我就知道没有。那佐藤一生竟扯淡,谁放着好路不走……”
“报告,发现一辆轿车驶来。”
河野大嘴一撇道:“我就知道会来,那佐藤一生从来不扯淡,谁放着难走的路不走?那是懒蛋。”
“报告,车停了,一个人上了车顶,正向这边观看。”
河野鼓舌道:“我就知道佐藤真扯淡,那人看完之后,发现这里难走?岂能……”
“报告,车过来了。”
河野嘿嘿笑道:“我早知道佐藤岂能来扯淡,那人看完之后,不往这边走,还能往哪走?”
河野啪啪拍着马背道:“赶快铺设钉板,一定要抓住莫孤独。”
四个日本士兵早在十米远之处,闻听猫着腰一路横着铺设过去。
半扎宽,一米二长的钉板,每人一捆排出八十米远。
布置完,四个士兵跑了回来。
莫孤独一路前行,离排钉处还有一百多米。
莫孤独的目光盯着草丛中的军用水壶,再望着远处惊飞的飞鸟,心中又升起警兆。
车突然停下,憨二宝带着面罩四处张望道:“为何停车?”
莫孤独扫视着树木道:“二宝,若是给你块石头,你是否能扔到那棵树上?”
憨二宝打量着远处道:“没问题。”
“好。”
莫孤独下车捡起军用水壶,倒掉壶里的水。
从车座下抽出一截胶管,到油箱跟前打开油箱,放下胶管,用嘴吸出油来。
很快装满水壶。
“二宝,咱俩换下服装。”
“干啥?”
“我怀疑那树后有日本伏兵,你扔这水壶过去,扔到树上,我这里开枪打爆它,烧它看看有没有人。”
“那干啥换衣服?”
“换成我的衣服,让他们以为是我扔的。你还有几发子弹?”
憨二宝脱衣道:“四发。”
“嘿嘿,你怎么不多带几发?”
憨二宝道:“甄稳没告诉我。”
莫孤独大笑,憨二宝实在可爱。
两人车里换好衣服。
树上拿望远镜的全看在眼里,但那个水壶是自己的,显然已经引起对方怀疑。
但他低头看河野,看到那张嘴就感觉恐怖。
若是说出去,能活吞了自己。
河野怒问:“过来没有。”
这一嗓子,那人更加不敢说。
“他们停……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