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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牛鬼蛇神(2 / 2)

方汀内心冷笑

苍蝇飞奔千里,只为追腥逐臭,果不其然。

“哎,你们作家是不是都很爽?”孙聪开口了。边推了推黑框眼镜,作认真状,有整理了一下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明明长得不算难看,虽然不帅,但是还算OK,不过,他的脸上有一种类似经久沉淀下来的气质,这种气质,令方汀在看到他第一眼时,明白了自己常用的一个短语,“脸一黑”,这是她经常用的,然而从未体验过,也没见过谁有这样的表情,只停留在语言文字想象阶段。

然而,看到了孙聪以后,她明白了什么叫“脸一黑”,并且,他这个脸一黑,是无数次沉淀下来的表情,不是一颦一笑,而是只要没有故意做表情的时候,他便是脸一黑的状态。

“什么叫作家都很爽?”方汀不解地问。

“哈哈,你严肃的像个老师。”对方突然大笑,边看向旁边的女孩,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方汀知道这是嘲笑她严肃和乏味的意思。在很多次酒吧里过来搭讪的男人对着自己抛出轻浮语言遭到回怼的时候,她也得到过这样的评价。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着某种权力,也就是,所谓的文化人儿的话语权,指点江山,挥斥方裘,嬉笑怒骂,之类的。”男人浮夸地做了几个手势,自认为十分好笑,“就好比,我听说,武大郎原型是一米八身材魁梧的大汉,并且是个小有权力的刚正廉明之人,可是因为得罪了人,被造了谣言,随后被施耐庵道听途说,写进书里,遗臭万年了。可怜。”说着,边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生活中,如果看着不爽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这样随意丑化?”对方突然问道,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孩。

“哦,这个不敢。造谣有法律后果的。而且现在的很多人,活着没有脊梁骨不说,不阴暗都不错了,随便白描的手法如实写出来,就算丑化了,哪敢往书里写,只能美化后再科幻一下降低现实感,才能写进书里呢。”方汀如实回答。

“哦,是这样啊。”男人竟然突然松了一口气。

“再说了,写书是为了在死鱼眼里寻找珍珠,用更多的笔墨给人带来美好的理想人格,阴暗的人只能是戏份很少的路人甲乙丙丁罢了。”方汀说道,男人似乎更加轻松了。

“嗯不错不错。”他点了点头,“我还挺喜欢你们这些艺术家的。”他笑着说道,“我在英国啊,也是每周都要去看展览,艺术熏陶。”

“我可不是什么艺术家。就是个写书的而已。说到艺术家,我的朋友才是真正做艺术领域的绝对权威,金字塔尖。”说到艺术,方汀不禁开始再次怀念起雨薇来,如果不是雨薇的突然失踪,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荒唐的社交生活。

男人听到“金字塔尖”几个字时,眼睛都亮了,“哇,名流啊,厉害了。以后有机会,可以给我引见引见吗?”恭维的油腻话语,令方汀顿觉失语。

“啊,我不在那个圈子玩。我们只是私人朋友。”连忙解释,对方则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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