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知道多少事？”</p>
“看我想知道多少事。”</p>
“......R桑，我有点害怕你了。”</p>
“害怕什么？”清野凛责怪的语气中含着亲切，“我和你站在一起。”</p>
“......”</p>
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一天比一天了不起的渡边彻，也很难抵挡清野神的魅力。</p>
看着渡边彻沉默，清野凛微微一笑。</p>
“果然很有效果。”她说。</p>
“什么有效果？”渡边彻下意识问。</p>
“我刚才是学你平时说话的方式。”</p>
和他聊天的女生，要忍受这样的诱惑吗？</p>
那为什么英梨梨还不嫁给他？</p>
哦，两人一直是单方面对话来着。</p>
胡思乱想，渡边彻从刚才的异样感中挣脱出来。</p>
他再次明白一个道理，人类面对清野神，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慢慢沉迷，不可自拔。</p>
除此以外，没有选择。</p>
吃饭、散步，两个小时不多不少。</p>
两人回到音乐教室，继续甄选。</p>
一个接一个，轮到双簧管。</p>
今年的双簧管有三名成员，堀北真衣排在第二。</p>
她走进来时，嘴里含着哨片，双簧管夹在手臂下，双手捧着乐谱拼命盯着看。</p>
坐在两人对面，她把乐谱放在谱架上，视线依然盯着看。</p>
“看这边。”渡边彻说完，堀北真衣这才抬起头。</p>
“请报上年级、姓名，还有负责的乐器。”清野凛重复这句话。</p>
“一年级、堀北真衣desu，负责的乐器是双簧管。”稍稍停顿，堀北真衣继续说，“我还是渡边前辈的追随者。”</p>
“是嘛。”清野凛声音淡漠，“渡边彻同学的双簧管非常出色，那堀北同学应该很厉害。”</p>
“完了。”堀北真衣懊悔地抱住小脑袋，“给自己提高难度了。”</p>
“开始吧。”渡边彻打断她的自言自语。</p>
堀北真衣赶紧拿好双簧管。</p>
“指定曲，二十一小节，与上低音号合奏的副旋律，吹到我喊停为止。”清野凛说。</p>
“是！”</p>
堀北真衣紧张得脸色铁青，她又闭眼祈祷似了一会儿，才用小而晶莹的双唇包住哨片。</p>
双簧管圆润的音色，倒映在初夏的空气。</p>
“可以了。”</p>
堀北真衣放下双簧管，用袖子擦擦脑袋上的细汗。</p>
“请叫下一位进来。”清野凛低头写着什么。</p>
“是！”堀北真衣缓缓起身，缓缓拿起乐谱，用求救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渡边彻。</p>
渡边彻偷偷侧身，看了一眼清野凛手里的名单，对舍不得离去、一步三回头的堀北真衣比了“ok”的手势。</p>
“嘿嘿嘿~”堀北真衣发出耿鬼偷笑，像一只欢快小鹿似的出了音乐教室。</p>
听到笑声，清野凛抬起头，眼睛看着渡边彻。</p>
渡边彻望向玻璃窗，吹起口哨。</p>
旋律是山下达郎《平安夜》里那句「还没消失残留着、对你的思念、向着黑夜不断飘落」。</p>
窗户外传来棒球部相互鼓劲的怒吼声。</p>
甄选会在三点结束，一个距离晚饭还早、享用下午茶的时间。</p>
“先去我那？”渡边彻建议，“看一会儿日记，然后出去吃饭？”</p>
“好。”清野凛点了下头。</p>
两人上了电车，在「信浓町」站下车，出了天桥，走着去渡边彻的公寓。</p>
这是一条很长的柏油路，两侧种满高高的杏树。</p>
五月，弧形的杏树叶翠绿，向上生长。</p>
渡边彻心情愉快地欣赏生机勃勃的街景。</p>
“R桑，”他说，“你说，女生周六去独身居住的男生公寓，是不是暗示可以做那种事？”</p>
清野凛环抱自己的肩膀，微微侧过身，警惕地盯着渡边彻。</p>
“......我开玩笑。”</p>
“我知道。”清野凛自然地放下护住身体的手。</p>
渡边彻愣了一下，感叹道：“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p>
“你想不想得到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清野凛毫不客气地说。</p>
“我会不会那样做，你比我清楚！”</p>
“平时不会，但你也说了，地点是你的公寓，一个人也没有，万一你压抑许久的猥琐下流的欲望重新占据上风呢？”</p>
“压抑许久？原来我想你的身体想了那么久。”</p>
“从你进人类观察部那天，你就偷瞄我的腿吧？”</p>
“这种事不要在大街上说。”渡边彻压低声音，“不对，不用说出来也可以，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p>
“我已经写在高一的入学就业调查表上了。”</p>
“嗯？”</p>
走到公寓，两人坐电梯上了五楼。</p>
“那是小泉老师、晃子老师，还有宫崎老师的房间。”开门时，渡边彻对着501室介绍道。</p>
“情人住对面？”清野凛用嘲讽的语气说。</p>
“麻衣学姐住在楼上602。”渡边彻走进502室。</p>
渡边彻会全部说出来，抱着的想法，依然是‘没什么事需要瞒着清野凛’。</p>
清野凛带着冷漠的浅笑。不予置评。</p>
她本来想用‘可怜的九条美姬被欺骗’来讽刺渡边彻，但一想这样会加深渡边彻的愧疚，还是算了。</p>
况且以九条美姬的性格，没有在渡边彻搬来这里时仔细调查一边，恐怕也是故作大度，摆出彻底信任渡边彻的态度，但等击败最可爱的她，其余什么账会好好跟渡边彻算。</p>
尽管清野凛对渡边彻的身体不在意，但说到算账这件事，她和九条美姬一样。</p>
等彻底胜利后，就是收拾渡边彻的时候，要彻彻底底地清晰他的灵魂，只留下她一个人的色彩。</p>
一无所知的渡边彻，正弯腰在给清野凛拿拖鞋。</p>
身后的门响了。</p>
渡边彻看向清野凛，清野凛抱着手臂，清丽绝美的小脸冷笑，看着被打开的房门。</p>
门被打开，拎着购物袋的明日麻衣看着两人。</p>
没有任何停顿，她对渡边彻说：</p>
“彻，我买了菜，今晚吃火锅。”</p>
说完，她扭头看向清野凛：“凛，你也来。”</p>
“凛？”清野凛重复这个称呼。</p>
明日麻衣轻轻点头：“你叫我麻衣。”</p>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渡边彻来回看着两人。</p>
明日麻衣困惑地看着渡边彻，用没有一点困惑的声音说：</p>
“都是彻的情人，我不想闹矛盾，想和彻好好生活。”</p>
“你背后就是这样说我的？”清野凛温柔地看着渡边彻。</p>